王申拖着伤体,惭愧的向胡风请罪,却被胡风制止了。
“好,好,好,你受累了!”
看着王申凄惨的模样,胡风不禁悲从心来,短短时日里,自己的左膀右臂,一个死一个伤,就连自己看重的坛口都满是战火。
“金雕炁魄……金羽……血眼……”
胡风转头看向眼前这个身材粗壮的不似十八岁的少年,以及他身后浮现出硕大无朋,桀骜不驯,傲视睥睨的血眼金鹰。
当务之急,还是以驱逐入侵者,保证坛口的完整,还有圣女的安全为先吧。
“这口气,我胡风忍了。”
胡风深深吸口气,脸色再次回复平静,不过他不断抖动的眉梢,说明他压抑的怒火依然还在燃烧。
“是他?”
“一直听说教内有个不世出的天才,小小年纪便已经以气化形,凝出了炁魄……”
哪怕明知眼前这个年轻人便是将王申打残,打破坛口的敌人,心思深沉的胡风,笑脸如菊,像是见到久违的子侄一般,对他连夸带,甚至说起与方垕的交情。
“阁下想必就是清溪方垕方法王的孙子,血眼金鹰的方杰,方贤侄……”
“鄙人胡风,现为安息坛坛主,曾与法王有过数面之交……”
胡风皱了皱眉头,质问方杰,“贤侄,我等皆是圣教教众,不知有什么误会,可是有人欺骗于你……私自侵犯圣教坛口可是重罪啊,方法王可都保不住你!”
“你可不要自误啊……”
显然胡风看中了方杰年轻,少年得志,必然生起骄狂之心,好面子,便以攻心之计激将他。
“哼~胆敢侵犯本坛主的地盘!莫说你是方垕的孙子,就是方垕来了也要扒层皮!”
至于方杰攻入安息坛,他岂会就此放过,只等诓过这小子,度过这波劫难,再让圣尊好好的评评理。
方杰随手一挥,好像再赶一只呱噪的乌鸦,理都不理满脸带笑的胡风,伸出一只手握住陷入院墙残骸中长戟,缓缓的,毫不费力的取出来,早已被砸崩碎的院墙随着长戟的抽出彻底的崩塌了。
“躲得倒蛮快的,快说!”方杰紧盯着遍体鳞伤的王申,继续逼问。
“可恶,竖子欺人太甚,那就别怪胡某人不客气。”
胡风神色更是阴沉,对于他的无视,犹如火上浇油,再深沉的城府也遮拦不住他的怒火。
胡风下定决心,不惜赔上一切,也要与他周旋到底的决心。
“方杰,你莫是欺人太甚,胡某原本念你是故人之后,年纪尚轻,不明事理,可你……竟然……无故擅闯安息坛,肆意杀戮圣教手足,置圣教法规于无物,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胡某哪怕是赔上性命,也要求圣尊为胡某做主,到时就看方垕法王如何自处!”
“呵呵~我不清楚我叔父该如何自处,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满足你!”
一道冷若寒冰的声音突然响起,并毫不客气的将胡风的话顶了回去。
“谁?”
胡风毒蛇般阴冷的目光紧盯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中年人。
“啊~是叔父,你……也来了!”
本来一脸冷峻之色的方杰看到中年人,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搔着后脑勺,露出羞愧之色,紧张的说道。
“小侄,我……要不是他一直在呱噪,早就问出表妹的下落了!”
“叔父?莫非,你是方十三!”
胡风不禁低呼出声,狐疑的打量着方十三,实在是他太过出名,教内的风云人物。
方十三紧裹的黑色劲装,让他纤瘦的身材更显精悍,犹如老()
农般粗糙的双拳紧握,棱角分明,黝黑的脸上,一双寒光迸溅的双眼,格外的骇人心魄。
方十三,方垕的侄子,方家二子,方垕一直推崇的后辈,只是教内自创教以来,便有一则传言与他有关,因此被圣尊暗中打压,这已经是教内半公开的秘密。
最为重要的,他还抢了上一任圣女,做生儿育女。
“方十三,你没有圣教的调令,擅自离开清源洞坛口,还敢攻打圣教坛口,你难道要要造反啊!”胡风严词厉喝,一个小小的香主,要不是那则传言,谁记得你是谁,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
“你莫要忘记圣教的恩德……莫要做出仇者快亲者痛的错事……你可莫要自误……”
“噗~”
突兀的一声响亮屁声,就像晴天霹雳,打断了胡风义正言辞的训斥,还差点打破了他深沉的城府。
而且还没完,接下来的一幕,彻彻底底让胡风颜面扫地,让他怀疑人生。
这一屁声就像一个开关,“噗噗噗~”机关枪般的放屁声,那是一个接一个,接二连三,连续不断,整个战场除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已经成了“噗噗~”声的主场。
静,寂静无声的静。
不仅其他人诡异的看着胡风,就连伤残的王申都吃惊的望着他,在他心中威严深重的坛主,竟会如此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