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鲁王去了一桩心事,堂内众人皆放松之时。
昨夜奉鲁王之命,带着一帮士兵,冒充冲天贼匪兵,进离仙郡屠杀本地世家豪强的袁将军,神色仓皇,满头大汗的奔进大堂来,霎时打破了满室的喜意。
袁将军一入内,便在下首双膝重重跪下,抱拳向鲁王请罪道:“大王!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大王责罚!”
“何事!”鲁王正是高兴之时,突闻此言,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末将有罪!昨日末将奉大王之命,带兵假冒冲天贼的匪军,杀了离仙郡内,所有世家贵胄,郡中那些居于豪奢之宅的人,已是鸡犬不留,却没料到........”袁将军说到此,哽住了声音,牙关紧咬。
一是不敢再往下说。
二是觉得自己此次之错,犯的委实冤枉非常,谁能想得到一郡的郡丞,会居住在鱼龙混杂的市井之地,竟是导致他诛杀此地达官贵人时,漏网了这条大鱼。
“说!”鲁王见袁将军说话吞吐,一拍身下座椅扶手,戟指怒目道。
袁将军见鲁王发怒,不敢再吞吞吐吐,继续垂首禀报道:“末将未料到,此地郡丞乃寒门出身,所居之地也为平民小吏居住的市井之地,非此地达官显贵所居的豪奢之处,因此,末将未杀得此人!”
“废物!”鲁王听完禀报,怒不可遏,抓起身前案几上,正好放于手边的麒麟镇纸,就向下首的袁将军砸去。
这麒麟镇纸乃玉石所做,分量不轻,袁将军骤然被此物砸中肩头,也硬挺着咬牙不敢吭声,忍痛闷哼一声,生生受下鲁王这雷霆一怒。
“这郡丞此时在何处?”尤无机皱眉问道。
“这……这郡丞此时一身纯白丧服,在郡府府衙门口长跪,说……”袁将军就是见此事已被闹大,他无法再在暗中秘密处置了那离仙郡的郡丞,这才果断来此,向鲁王请罪的。
“说何?”杨熙筒亦是皱眉道。
离仙郡郡守方驰乃他们使计骗去广山县“剿匪”的,如今郡守剿匪身死,而后离仙郡郡内世家贵胄皆被“冲天贼”所灭,鲁王又“正好”率大军前来,一举诛灭叛匪,这些事“凑巧”的离奇,此地郡丞就算此前被郡守方驰所瞒,不知方郡守与鲁王的“交易”,此时也该推测出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