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外有一座木台,木台四角各竖着一根旗杆,杆上三角形的旗子随风猎猎作响。众人来至帐外。
麻贵按住剑柄,三角眼***出凶光,说道:“小子,你现在服软还来得及,跪下来给爷爷磕几个头,爷爷既往不咎。”
萧云帆一手叉腰,也学着麻贵的口气说道:“麻子,你现在服软还来得及,跪下来给爷爷磕几个头,爷爷既往不咎。”
麻贵吐了一口唾沫道:“呸!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待会儿爷爷把你砍成两半,看你还嘴硬!”萧云帆淡淡道:“麻子,我瞧你嘴上的功夫也是了得,咱哥俩半斤半两。”
梅国桢与叶梦熊均非气量狭小之人,又甚是爱才。
梅国祯开口道:“部堂,常言道:‘刀枪无眼。这位萧义士有胆与麻将军叫阵,想必有真才实学。他在季馨麾下效力,想来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可无论是麻将军伤了他或是他伤了麻将军都是不好,不知部堂以为如何?”
叶梦熊捋着胡须微笑道:“那克生有何法子让他二人既比了能耐,又能一较高下?”梅国祯指着百步外的箭靶说道:“不如让他二人比试弓箭。”
叶梦熊点头道:“好,麻贵,萧云帆你二人先切勿动手,先比射术。萧云帆,为了公平起见,有本督作证。不知你可愿意?”
未等萧云帆开口,麻贵却冷笑道:“他一个走江湖卖大力丸的,大人要他与末将比弓箭,这事要传了开来,岂非让人落了话柄,说咱们欺负他。”
麻贵身为将军,自然弓马娴熟,在他看来萧云帆不过与一般贩夫走卒一般。萧云帆道:“好啊,叶大人说比什么就比什么,不过叶大人可不许向着自己人。”
叶梦熊笑道:“你也太小瞧本督了,除了本督外,你义兄萧如薰,这辽东的李家兄弟,刘将军可都是行家,就算本督走眼,他们又岂会走眼?”
萧云帆爽快应下,而后看着麻贵道:“喂,麻子,你敢不敢比?”麻贵几乎气破肚皮,说道:“你小子就看好了吧,来人,上铁胎弓。”两个兵勇搬着一张铁胎弓送来。
只见麻贵卸下头盔,除了衣甲。他挽起袖子,随手拿起铁胎弓,轻轻一拉,弓弦瞬间张如满月,他从箭壶内取出一支羽箭扣在弦上。
嗖地一声,羽箭钉在箭靶红心上,箭杆颤动不止,嗡嗡作响。在场众人都齐声叫好。麻贵下巴一扬说道:“怎么样,小子?”
萧如薰对于箭术颇有研究,他知道这铁胎弓寻常臂力之人,本就不易拉开,麻贵的这张铁胎弓又比寻常的铁胎弓大上几许,显然是有意刁难。
却看萧云帆道:“不就是射中靶心这有何难?”说着走了过去,他拉了拉开弓弦,假装拉不开来。麻贵等诸将纷纷笑了起来,麻贵道:“小子,便是你使上吃奶的劲道也未必拉开。”
李如松静静地看着,心道:“这小子还真会装模作样,要知道这弓本身分量不轻,寻常人要拿起都十分费力,他轻易拿起,却不肯开弓,想必是要捣鬼。”
萧云帆看了麻贵一眼道:“麻将军,这弓不好使。”麻贵道:“小子,你没能耐就别胡吹大气,方才爷爷我不是一箭射出,又怎么不好使?”
萧云帆道:“你瞧啊!”说着也将弓弦拉满,只听嘭一声,那弓弦居然被他拉断了。在场众人无不惊吓,麻贵也看得呆了,要知道这弓弦乃熟牛筋所制,又怎能轻易拉断?
麻贵一摆手说道:“实在抱歉,方才老麻用力过猛,这才致使弓弦受损,让这小子捡了个便宜。诸位莫怪!”说这话时,他眼都不眨一下。
李如松看得真切,暗骂:“这老西子真是无赖,明明是人家神力他偏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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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熊向手下兵勇道:“来人,再取一张铁胎弓来给萧义士。”片刻,两个兵勇又搬来一张铁胎弓。
萧云帆心道:“要胜你麻贵还不容易,我方才不过卖了小手段,你居然说是你的本事,那好我这回就玩个绝的。我看你小子还怎么吹?”
说着,他向叶梦熊道:“劳烦大人赐我一块黑布,将我眼睛蒙上。”麻贵道:“小子,你睁着眼都未必能射中,还他妈的蒙上眼,你蒙谁呢?”
叶梦熊道:“好,来人,找一块黑布给他蒙上。”说着一个兵勇将萧云帆双目用一块黑布蒙上。
萧如薰不禁担忧起来,心道:“要拉开铁胎弓本就不易,要蒙上眼这更是千难万难。”李如柏看了萧云帆一眼,向李如松道:“大哥,你说这小子能射中么?”
李如松淡淡道:“看看再说吧!”只见萧云帆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而后举着弓箭向天。麻贵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射大雁呢?还蒙着眼?”
李如松也不禁微微皱眉。只见萧云帆抬手将弓弦拉开,嗖地一声羽箭穿空而去,跟着他又射出一支,之前那支羽箭在半空,被他后发这支一挡,打着旋飞落下来。
而后萧云帆反手拉弓,又是一箭发出。第一箭力道刚猛,硬生生将麻贵那支箭分成两半,钉在箭靶之上。而先前穿空那支羽箭和第二支箭也同时钉在那靶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