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之际,一股柔和的内力将玉修罗带至一旁。
救下玉修罗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以婆婆自居的冯妙卿。
原来,那日她与白若萱相斗,失足落下悬崖受了重伤,得少女阿狸施救,总算捡回一条性命。
她伤愈之后,时常想着报仇之事,只好又与阿狸依依惜别。
回到徽州之后,她四下查访仇人踪迹。
一路上又听闻江湖朋友齐聚大觉寺,商议对付萧云帆。
她琢磨以萧云帆的心性,受人冤枉,绝不会忍气吞声,没准他会只身赴会。
倘若这傻哥哥只身赴会,定然是抱着一死以证清白的决心去的。那样就糟糕至极!
一连数日奔波,跑坏了五匹马,她总算赶到浙江境内。
群豪上山,她便混在人群内。因人数众多,群僧盘查也不似最初那么严格。
实际上只要花上些许银子,跟在一派身后,没人管太多的闲事。
她一身粗布葛衣,头戴斗笠,斗笠前方垂下黑色面纱。
有些人因为容貌丑陋或是天生残疾,不愿让人瞧见。这样的打扮在江湖人里也并不稀奇,因此也没人在意。
却说至远大师这一掌看似凌厉无比,实则并未附加半点内力。他与玉修罗过招时,见他资质不俗,心中早起了爱才之意。
这一招只是要对方知难而退,莫在执迷。
可冯妙卿一心救人,又怎会看出这层关系。她运足内力,挡下老和尚这一掌。
二人手掌一对,各自缩回,饶是至远大师内功精湛,可突如其来的一下,他也没能抵挡。
老和尚只觉胸口烦闷,周身气血翻涌。连退了五步,终于颓然坐倒在地,嘴角沁出血来。
“啧啧啧,没曾想大觉寺的武功也不过如此。”
至远大师身后的子弟忙赶过来相扶。闻听对方出言嘲讽,一个个心中不忿起来,
玉修罗听出她声音喜道:“婆婆,没想到是你。你怎么会来?”
“天下间你没不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我来是讨债来了,可与你无关。你这小和尚武功太差劲,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玉修罗不禁苦笑道:“婆婆说的是,小僧是很没用。”
群豪见玉修罗称呼冯妙卿婆婆,只当她真的七老八十,否则又怎么会一出手就将大觉寺的高僧打的吐血。
这样厉害的人物,可偏偏没人能认识。群豪不免好奇,议论开来
至字辈另外两位高僧见师兄受伤,对方又出言不逊,虽说他们并无胜她把握,可终究不能在家门口折了脸面。
当下大声说道:“阁下未免欺人太甚。”
冯妙卿对二人之言充耳不闻,她的目光全部投注萧云帆的身上。
当萧云帆三个字传上山时,她的心就狂跳不止。连手脚也变的冰凉起来。
就在这时,白若萱以巧劲绞飞江寒月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嗤笑,说道:“江宫主连剑都拿不住,也要学人弄剑,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江寒月气地满面通红,说道:“你……”她本欲上前再斗,可一想到会再次受辱,不免气馁,只好黯然退在一边。
几个玄女宫弟子担心对方再来发难,纷纷亮出兵刃,挡在宫主身前。
白若萱格开一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江宫主都已罢手,林阁主何必自讨没趣。”
林中泉道:“住口,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神剑阁弟子听令,不要放走一个妖邪。”
此时,冯妙卿浑身颤抖起来,因为仇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闭上眼,脑海中全()
然是金铃铛那无耻的话语。那一字一句更像钢针不断的刺她的心。
她之所以见到白若萱就出手,那是她将白若萱当作了金铃铛。
金白二人容貌极像,当日就连萧云帆也曾认错过,更何况蒙在鼓里的冯妙卿。
仇人就在眼前,可她却不能动手。那样只会令萧云帆陷入险地。她极力克制自己,以至于指甲嵌入肉里也忘了疼。
她心中却想:“这女子可以为萧大哥死,我也能做到。但不知萧大哥心里到底爱我多一些,还是爱她多一些。
算了吧,我如今这副丑模样,萧大哥只怕见了我躲都来不及,又何谈爱。”
那两位至字辈的僧人见冯妙卿不答话,以为对方傲慢之极,再次挑衅道:“尊驾小觑鄙寺武学,我兄弟二人不才,愿领教尊驾高招。”
冯妙卿猛然回过神来,转身看着至字辈的高僧缓缓说道:“两位大师若要寻老身晦气,老身倒是不惧。
不过两位真要动手,只恐有损贵寺威名。你们不妨想想。你我交手,无非三种结果。
一是你们赢了,老身输了;二是咱们打和;三是老身我侥幸取胜。
不管是哪种结果,贵寺都讨不到好。假使二位赢了老身,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