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也配跟我讲这一套?我那会儿只咳嗽了一声,你们便要动手杀我,这就是他娘的大丈夫所为?该不会又跟我讲“无毒不丈夫”?敢情你们太行派行事,做什么都有理。旁人就算占理,到了你们面前也得矮上三分?”
这青年被萧云帆这么一说,登时脸皮发热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他心中却道:“我们还没自报家门,他是怎么看出我们是太行派的?”
萧云帆见那小师弟不再言语,大声道:“你们三个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子便是萧云帆。你们三个小家伙出门不带招子,居然要寻我的晦气。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恐怕对不住大魔头这三个字!”他说大魔头三字时故意加重语气,这三人闻言更是心中一怵。
二师兄颤声道:“你……你……你说什么?你是大……大魔头萧云帆?”萧云帆笑道:“他娘的我不是萧云帆?你是萧云帆?”
那爬在地上的大师兄喘息道:“原来是萧……萧大爷。萧……萧大爷要送我们上路,那是我们的福气。不过……”萧云帆问道:“不过怎样?”那大师兄道:“杀了我们这样的无名小卒恐怕日后传出去有损您老威名。”
萧云帆道:“笑话!这荒山野地,杀人埋尸最妙不过。死了你们三个,旁人又怎知是我杀的,既然旁人不得而知,我的威名又怎么会受损?”
那大师兄眼珠一转续道:“萧大爷这般盘算自然不算错。可您却忽略了我们三兄弟是太行剑派的,太行剑派虽称不上什么大门派
,可咱们与大觉寺有亲。那至善方丈未入空门时,俗姓马。而家师姓郑,若论亲来,这位方丈与我师父乃是姑表之亲。所以这无遮大会我们三个才能过来露脸。
萧大爷可知这无遮大会的召开是要对付您的,您如今杀了我们,就等于自断后路。而你留着我们,危急关头,您老可以我们三人的性命为要挟,那至善方丈最是仁慈,自然会放尊驾一条生路的。所以,无论如何,还请您老仔细考虑小人的提议。”
萧云帆点了点头,似乎对这提议颇为赞许。至于大觉寺与太行剑派是否有亲这点无从查证,单就这人口才而言,萧云帆已颇为佩服,已决意放他们一马。一念及此,他伸手拍来那二师兄与小师弟的穴道,又伸手将大师兄后腰捏了一下。
三人此时性命无忧,心中均想:“这大魔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云帆一眼瞧破了他们的心思道:“我今日心情好,不打算杀人,你们三个运气实在不错。”
那二师兄抬起头,面带喜色道:“如此多谢大爷,那我们就告辞了。”反是那师兄低着头面沉如水说道:“未知萧大爷有何差遣,我兄弟愿效犬马之劳,以谢您老不杀之恩。”他这番话说的甚是巧妙,一则提及对方恩情博得好感,二则提醒对方,他们几人是()
有用之人杀不得。
他说话时,拉了拉两位师弟的衣袖,二人也即可醒悟忙附和道:“是,是,我兄弟愿效犬马之劳,以谢您老不杀之恩。”
萧云帆听他这么说,不免又瞧了此人一眼,心道:“这人倒是精细的很。”对方低着头并未与他对视,萧云帆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大师兄道:“在下言如龙。”萧云帆点了点头道:“言兄弟,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办聪明人该办的事,你说对不对?”
言如龙俯身下跪道:“萧大爷说的不错。聪明人就该办聪明人该办的事。我们三个今日所议之事冒犯了您老,您老大人大量,我们很是感激。江湖上哪些混账言语,我们以后再也不信,请萧大爷相信我们。”他一味示弱,不过是担心萧云帆出尔反尔,日后惹祸上门。
萧云帆淡淡道:“我说放了你们就是放了你们。言兄弟,我刚才夸你,现在我的确有一件事要你们替我去办?”言如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但凭萧大爷吩咐。”萧云帆转身说道:“我要你们即可马不停蹄地赶往大觉寺,这一路上不断宣扬,说我萧云帆定会亲上大觉寺,拜会各路英雄。”
言如龙脸色一变道:“这……这恐怕不妥吧,萧大爷。”萧云帆面孔一板道:“怎么,我说的话你居然敢不听?”言如龙摆手道:“不是,萧大爷,如今正道人士大张旗鼓的对付您,您要去赴会岂非白白送了性命?”萧云帆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你们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是。”
三人点头,大步向前走去。萧云帆望着三人的背影道:“如今正道江湖人士个个想要我的命,我只怕没到大觉寺,就栽到半道上。如今我让他们放出风声,大觉寺那边联络群雄时自然会约束门人,这样也免去我许多麻烦。”
申派时分,狐耳山的决斗萧云帆心中倒是颇为牵挂,但此时他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