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王是个邋遢的男子,头发如同枯草一般显得杂乱,硕大朝天鼻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脸,对于这样容貌实在不敢恭维。他身上穿着件坚硬的皮甲,他手中的双刀舞作一团雪花,旋风一般向阿龙发起一阵猛攻。
阿龙手中使的是一杆亮银枪,六尺有余。阿龙双臂一振,枪身飞转,枪头处的松散的红缨也宛如莲花一般绽放开来。
二人一上手均是杀招,不给对方以喘息的余地。阿龙先是避让,在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他身子扭转,白光飞动,闪亮枪尖直扑对方咽喉而去。野猪王也反应迅捷,双刀一错,脚下向后滑出几步,不管怎样总算以刀身挡住对方这凌厉的一击。
阿龙眼中寒芒闪动,他手臂摆动,手中长枪转动起来,又是一招“毒龙钻心”。
尖锐的枪头携着一股劲风再次呼啸而至,野猪王不敢托大,单刀连舞了三个刀花,而后就地一滚,闪在一旁。呛地一声,银枪扎在地上,迸溅出一点火花来。阿龙脸上带着肃杀至气,脚下迅速移动,那枪尖托在地上,带出一溜火花来。
长枪进击的招数在于横、拦、挑、打、劈。阿龙手中银枪舞动,他身穿一件玄色斗篷。枪随身走,斗篷也跟着飘动起来,姿势潇洒。场外的看客门忍不住欢呼起来。野猪王与他斗了许多回合,未分胜负,心中也略微有些焦躁起来。
萧云帆看着场中的决斗,说道:“大个子,他们若是胜了能得到什么好处?”那大汉道:“那就看他的主人打算给他什么。”萧云帆道:“那你见过最好的赏赐是什么?”大汉道:“次点的能得到两三颗金铢,好点的话会得到美酒和女人。”
萧云帆道:“难道他们就没想过向主人要自由?”大汉冷冷道:“奴隶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主人告诉你什么对什么是错,你学着就是了。懂了么?”
场上二人斗的都是气喘嘘嘘,阿龙的黑斗篷给野猪王的快刀划破了两道口子,野猪王肩甲上雕饰也被阿龙的长枪挑坏。玫瑰夫人用千里镜看了一眼场中情形说道:“看样子阿龙要让我们失望了,若是在那沙漏中流沙落完之前,他还无法战胜野猪王,我们就输定了。”
阿龙的小腿中了一刀,血流不止。他咬着牙,用长枪撑着身子欲要站起。野猪王并没给他机会,只见对方挥手将一把单刀飞掷而出。阿龙用枪身来格挡,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这一瞬间,对方手中的另一把钢刀已刺入他的小腹。
野猪王顺势一滚,远离了对方长枪能扫至的范围,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跟着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刀锋上的鲜血。阿龙脸色苍白,单手捂住小腹,鲜血自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就在他还要奋力站起时。铜锣之声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道:“野猪王胜!阿龙败!”
玫瑰夫人握紧拳头,她那长指甲也嵌入到手心里。女侍桑娅劝慰她说道:“夫人,我们还有小孟。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玫瑰夫人叹息道:“但愿如此。”
雷皇捧着圆滚滚的肚皮,笑的前仰后合,因为野猪王这一场足足为他赢了五十万金铢。而这五十万金铢若是辛辛苦苦的去赚,也需要大半年的光阴。也就是刚才那短短的光阴,却创造了更多的财富。这也是很多人喜欢赌的原因,以小博大四个字好像带着魔力一样,令人着迷。
而通常靠赌赢来的钱往往让人心情愉悦,好像这钱根本不是自己的,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上掉钱这种事只要遇上一回,人就会上瘾。赢的多了,瘾就会越来越大。似乎对于本钱这种事早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非但钱财让人觉得自满,飘飘然,赌博赢得多了也一样。
锣声再次响起,两扇铁栅门打开。小孟带着兜帽大喇喇走出,他的肩上扛着的是一把苗刀,那刀身修长,五尺有余。这种刀兼具刀、枪两种兵器的特()
点,且可单、双手变换使用。往往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威力极大。
名叫铁拳的男子扎着一只小辫子,他的头发是金黄色,显然是胡人血统。他穿着马甲,两只粗壮的胳膊露在外面。在火光的映照下,可见他左肩头纹着一只鹰,右肩纹着铁锚的标记。
萧云帆见对方是金发碧眼,心中大为惊讶。他握住栏杆道:“大个子,那个家伙怎么长的和妖怪一样。”那大汉哂笑道:“哼,少见多怪。这幽暗之都里除了大明的人外,还有佛朗机人,扶桑人,天竺人,波斯人……这金发碧眼的是佛朗机人,看到他肩头那个标记了么?”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