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格射进屋子来,雪兰依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根银簪子发呆。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袁蝶的面孔。猛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将那只簪子仔细端详了一下,果然这支簪子内暗藏玄机。
她将簪头拧下放在手边,举目一瞧,簪子的中心是空的,内里有一个纸卷。她找来一根绣花针,将那纸卷小心翼翼地挑了出来。原来这纸卷上写着一行字:兰花囚于天回山无名崖洞内。
雪兰依将纸卷握在掌心,白眉一蹙心道:“如此说来,徐师妹她们并未死,而是被敌人软禁起来了。袁师妹之所以投靠他人,想必也是顾念同门之谊,不得已才委身事贼。若是能救出她们,我玄女宫复兴大计便有望了。”
她心念一动,冲门外道:“采薇,你去把你江师姊与水师姊找来。”门外的弟子应了一声。不多时,江水二人走进屋来。雪兰依让她二人坐下,随后又支守门弟子离开。
江含月心道:“莫不是师尊有什么机要之事要说给我们,否则连采薇她们也支开。”雪兰依脸上难掩喜悦,忙道:“含月,含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师父没死,芍药、金菊部的师叔也很可能活着。”二女闻言,均是又惊又喜,眼中闪动着泪花。
江含月奇道:“师尊是从何地得来的消息?”雪兰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纸卷。水含烟拿起那纸卷,一双大眼睛飞快地将纸卷上的字迹扫了一遍,说道:“这是袁师叔的字。不,是袁……”她看了一眼雪兰依,终究没再说下去。
雪兰依缓缓道:“不错,你们还记得当日我与袁蝶比武,旁人没看出来,你们自然是看出来的。亏的你们机灵,没有当场出声,不然此事便麻烦之极。”江含月的目光扫了一眼那纸条,说道:“师尊,您老人家认为袁师叔的话可信?她如今可是魔教的法王。”
雪兰依道:“你说的这一层,我也想过。可是我还是得冒这个险,若袁师妹说的是真的,那么救出其他人来,我们玄女宫复兴大计便有所指望。若这是她设下圈套,那也说明一点。你们将来遇到她们中任何一个都不可信。”
水含烟摇头劝阻道:“师尊,万万不可。如今咱们玄女宫还得依靠您老人家在武林中的声望,若是您冒险行事,那本派好不容易的有了的局面,没准会付之东流。”雪兰依心下甚慰说道:“好孩子,放心吧,师尊自有安排。眼下攘瘟一事最多半月便会结束,届时含月你率领门人回山。”
江含月点头答道:“是,弟子全力而为。”水含烟看着雪兰依欲开口,却犹豫了起来。雪兰依目光敏锐,看着她微笑道:“含月,你似乎有事要对我说。”水含烟秀眉微蹙说道:“师尊,冯姊姊被玄元师太逐出了梨花庵,如今无家可归。弟子恳请你收留冯姊姊。”
江含月冷声道:“师妹她从你身边抢走了萧云帆,你还要为她在师尊这边讨情?”雪兰依叹了口气道:“烟儿,难得你如此度量。这位冯姑娘我答应收留她。”水含烟道:“多谢师尊。”
雪兰依道:“含月,这位冯姑娘如今还是朝廷钦犯,若给人认出,自然对咱们不利。想法子让她改改容貌,暂且让她留在本派。”江含月看了一眼师妹,心中怜惜道:“是。”
这日天空中彤云密布,萧云帆身穿道袍,头戴道冠,手中握着一把桃木剑站在法坛前。大觉寺、正一教、玄女宫、赤水帮、神剑阁、巴山派的群豪围在一旁。
人群中林青崖捋着胡须,冷笑道:“这小子装神弄鬼,我今日倒要看看他能唱出什么把戏。”林中泉站在他身侧说道:“这位萧老兄的名头甚是响亮,想来盛名之下必有真才实学。我着实为四叔担忧。”
林青崖白了他一眼,鼻孔中哼出两道冷气。说道:“你小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林中泉不免尴尬道:“四叔,一()
把年纪,怎么还与人置气?”
林青崖一脸不悦说道:“你小子懂个屁,我还不是为了给咱们神剑阁找回脸面。这小子也不知从哪里冒出,平白了抢了咱们的风头,这口气你能咽下去,我可不行。不看他出丑,我这心里就是不痛快。”
玄女宫这边,江含月见萧云帆一身道袍奇道:“这小子几时投了正一教做了道士?”水含烟微笑道:“想必萧大哥是有意为之。你说是不是啊冯姊姊。”冯妙卿给她这么一问,先是一怔缓缓道:“我也不知道他弄什么名堂。”
只见萧云帆举剑朝天,口中说道:“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