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白二人自地洞滚下,摔在软泥地内。虽未受外伤,却晕了过去。萧云帆内功深厚,最先醒转过来。他的手恰好放在白若萱的胸口上,只觉掌心一团绵软,他自己倒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一想到会吵醒对方,难免引起误会。他忙缩回手来,一颗心砰砰乱跳,脸颊也不由得发烫起来。
幸而四周漆黑一片,他定了定神。翻身坐起,伸手摇了摇了白若萱的胳膊,叫道:“白姑娘,白姑娘,你还好吧?”白若萱伸出手掌揉了揉太阳穴,也坐起身来道:“这,这是哪里啊?”萧云帆道:“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你一脚踩空,我伸手去抓你,自己也跌下来了。”
白若萱道:“你的火折子带了么?”萧云帆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半晌,道:“槽糕,火折子忘在山洞了。”白若萱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我。”萧云帆道:“你怎么了?”白若萱低声道:“我怕黑。”萧云帆不禁莞尔心道:“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居然会怕黑。”
他咳嗽了一声道:“这里不是有我呢?你还怕什么?”白若萱道:“正因为看不到你的样子,只能听到声音才觉得可怕。”萧云帆道:“怕黑是人之常情,你若怕黑闭上眼也是一样。”白若萱轻声叹道:“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
萧云帆道:“你不必这样想,你我是朋友,朋友有难,义不容辞。”白若萱道:“人若是死过一次,便不想死了。可是如今我们困在这个地方,只怕会在这里饿死渴死,这种滋味恐怕不好受。”
萧云帆苦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可怕,我想总会有办法的。”说着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掌道:“来,抓住我的手,我们先站起来。”白若萱握着他的手掌,只觉十分温暖,心中那种不安之感便有所缓解。
在她这半生中似乎从未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近,平日里的那些属下虽说也是男子,但她的心里从未有过丝毫感觉,萧云帆却不同,每次见到他,她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只觉自己脸颊火辣辣的烧,心也跳的格外的快。幸而四周一面黑暗,萧云帆自然看不到她的样子。
她忽然在想:“萧云帆当日嘴里说的那个卿儿是谁?她很美么?”便问道:“喂!萧云帆,你时常提到的卿儿是你的心上人么?”萧云帆心中一酸,默不作声。
在他心里却想:“我如今找不到卿儿,她会不会在想我。假若她在想我,而我却在这里握着一个别的女子的手,她会不会很伤心。”白若萱又道:“你怎么了?难道那位卿儿姑娘不爱你了?”
萧云帆怒道:“你胡说什么?”转而语气又柔和起来说道:“我……我只是找不到她了。我日日夜夜都很想她的。”白若萱笑道:“你想着她她很美么?”萧云帆道:“是的,她很美。有时我在想是不是我配不上她。”
白若萱耳中听着萧云帆说到“她很美”三个字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意。她又问道:“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连心爱的人都会弄丢?”萧云帆一怔,说道:“当日我中了计千云的毒,便昏迷不醒。我醒来之后便看到她留给我的一封信,之后再也没见过她。”
白若萱想了想,惊讶道:“你中了毒,不治自解?”萧云帆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也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我不知这和卿儿要离开我有何关系?”白若萱笑道:“你真是笨啊,你想会不会是什么人逼着你心爱的人,让她发个毒誓,治好你的毒,便永远不见你。”
萧云帆心口一震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可是又是谁这样恶毒,要拆散我和卿儿?”白若萱道:“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萧云帆心中苦涩,他左手握住剑柄,心道:“我一定要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有机会见到卿儿。”
赛金刚多福与听云、落月、丁潇雨三女一行人来到一座废弃的庄园()
前,望着断壁残垣,听云道:“义父,你的意思是邵前辈就在附近?”
多福捋着下巴上的胡须道:“没错,我与铁金刚相交数年,最熟悉他身上的味道。”说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道:“你义父我这鼻子最是灵敏,那老家伙想必在这附近。”
丁萧雨望着眼前蓬草,再看看一座坍塌的屋子道:“这地方如此荒凉,邵前辈带银十三来这里做什么?”多福道:“正因为此间荒凉,才无人打扰,银十三那小子深受重伤,想必老家伙正给他疗伤呢。”
落月走前两步道:“是了,义父他老人家说的不错,你们瞧这是什么?”众人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看见地面上一串脚印。此处荒废许久,地面上也长着青苔。故而青苔之上的脚印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