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中豪伸手将黑衣人面巾扯下,露出一张雪白的俏脸。余南松夫妇吃了一惊,道:“怎么是你,关大小姐?”尹中豪冷笑道:“两位真的以为她是关小姐。”
关小红秀眉为皱,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尹中豪道:“余夫人有劳你从她身上搜一搜,看看可有那毒针的解药。”余夫人走上前来,在关小红的怀里一摸,果然发现了一个三角形的小纸包。
她将纸包打开闻了闻,问道:“这是解药?”那女子并不答话。余南松眼中精光闪烁道:“夫人,关小姐既不愿意说,那么你干脆将这纸包内的东西喂给她吃。”
那女子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冷笑。余南松目光锐利,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就在她夫人要撬开关小红的嘴时,他出声道:“慢着,夫人,这想必是毒药。若给她吃了,反而坏事。”
说着他走至关山岳面前,伸手拾起地上的碎布,将关山岳扶正,在他颈窝处将毒针拔出,他用布小心翼翼的捏着毒针,在灯光下仔细检视,针身上镌刻着极其细微的花纹,然而针上也并没有淬毒后那种鲜亮的色泽。
他伸手搭在关山岳的脉门上,而后缓缓道:“关庄主,并无大恙。只是为这针所刺中的穴道,产生了麻痹。”说着他盘坐下来,单掌抵在关山岳的背心输送真气。
片刻功夫,关山岳便醒转过来。他睁开眼来,道:“余老英雄,你怎会再此?”跟着他的目光移到关小红身上,见她穿着夜行衣奇道:“红儿你这是?”
尹中豪抱拳道:“关庄主,恕在下唐突。”关山岳只觉背后冷飕飕地,他看着尹中豪道:“尹大侠,怎地你也会在此,到底发生了什么?”余南松道:“关庄主,休急。尹大侠自会向你说明事情原委。”
尹中豪冷声道:“关庄主,可知你都错怪好人了。”关山岳道:“好人?尹大侠说的是萧云帆。”尹中豪道:“不错,正是萧兄弟。关庄主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关山岳低头沉思片刻愤然道:“尹老弟是说犬子遇害一事乃是旁人嫁祸给萧云帆的。”
尹中豪道:“正是。萧兄弟曾与我师兄提及过庄主在给少庄主办喜事之前,这关家小姐被劫走一事。
而那时起,萧兄弟对眼前这位关小姐便产生了疑虑。”关山岳看了一眼地上的关小红道:“她是我女儿,我又岂能认错?”
尹中豪道:“一个人的相貌是可以改的,而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关小姐。关庄主救回小姐之后,可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经他这么一提,关山岳恍然大悟道:“是,是有一件事,那便是小女回来之后便不能说话。”
这时,余南松道:“关老弟,亏你也在江湖上走动过,难道连易容的事也忘记了。寻常的易容者只能带着精巧的面具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但声音难免有破绽,唯有那些精于此道的人才能模仿一个人惟妙惟肖。”
关山岳看着地上的人走过去,伸手在对方耳后摸了摸,发现此人确是带着一层精巧的面具。在关山岳揭下来那人面具之后,露出的同样是一张秀美的脸。不过这女子比关小红鼻梁更加挺秀。
关山岳道:“你……你究竟是谁?”那女子环视了众人一眼,终于
出声道:“你们想要知道我是谁?说出来只怕吓死你们。”关山岳沉声喝道:“你是鬼相门的人。我儿子儿媳便是你杀的?”
那女子笑道:“是又怎样,就算你杀了我,你儿子儿媳也活不过来。还有萧云帆也已经给那个老头子刺死了。
关老头,实话告诉你,要想让你女儿活命,你趁早乖乖的把图献出来,也免得我费事。还有你们两个老家伙,老老实实管好自己的事。不然……”
余南松微笑道:“小丫头,你们鬼相门真当中原武林没人了么?余某夫妇这()
把老骨头虽然没有几两,但在你们这些邪魔外道面前也要称上一称。”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当日与萧云帆交手的窦容儿,外号“豆沙包”。她是鬼相门黄眉人阿力坐下的杀手,因为她的妹妹患上了一种怪病,只有阿力有一种药可以替其续命。故而她一心一意的替阿力做事。
窦容儿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是白护法的对手,就连自负聪明的萧云帆也被她玩的团团转,见了阎王,你们又算什么?”
尹中豪道:“小丫头,你高兴的太早了,萧兄弟并没死?”
他这话一出,不单窦容儿脸色一变,余南松夫妇与关山岳也脸色微变。
关山岳道:“我们大家都亲眼看见霍掌门一剑刺死了萧云帆,更是余夫人亲自验过,又岂能有假?”
尹中豪道:“这一切不过是萧兄弟的诱敌之计,在当时那种情势之下,他自然百口难辩。所以他对我师兄说了他的猜测,只要他一死,而那个真凶必然会有所行动。今夜看来他的猜测一点也没有错。你果然忍不住动手了。
萧兄弟这回的苦肉计实在过于凶险,但为了引出你来,他只能让我师兄冒险一试,好在我师兄剑法高明。偏偏萧兄弟又天生异体,心脏长在左侧,所以才没有死。”
关山岳点了点头,面带惭色道:“唉,关某人真是个睁眼瞎子,居然被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迷惑。”余夫人也觉面上无光道:“关老弟不必自责,我夫妇二人也是糊涂虫。”她转面向尹中豪问道:“那么萧云帆现在伤势如何?”
尹中豪道:“萧兄弟如今已无大碍,可要康复恐怕还得一些时日。关庄主,真凶已被大家揪出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