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帆的脸遮在一顶竹笠之下,他趟在一块大石上,双手叠在脑后。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无比的舒适。他心中在想:“不知何日能找到卿儿呢?卿儿你现在在何处?”他将斗笠放在一边,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一圈青色,心中一阵酸涩。
他将手放在眼前,阳光从指缝间露出。他从燕子处得知阿力要来红叶亭,故而他早早便出发,提前在红叶亭等候。红叶亭不远处,伴随着轧轧地车轮声。一辆双辕马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出两个黑袍男子和一名塞住嘴巴的少女。
不多时,蹄声得得,两匹健马一前一后也赶至亭前。关山岳翻身下马,双拳一拱道:“尊驾要的东西关某人带来了。”当中一个黄眉的黑袍人道:“很好,关庄主很守承诺。”
那关小红口中呜呜咽咽,双目含泪。关山岳看了一眼女儿登时心如刀绞。他强忍心痛之情,问道:“敢问尊驾,要图便要图,为何要杀我胡贤弟?”阿力淡淡道:“他该死。”关山岳身后的曹魁不忿道:“阁下是怕不是我胡贤弟的对手才下毒暗算么?”
阿力冷笑道:“就他的那点微末道行,本座根本不放在眼里。今日你们是交图来了,若是要兴师问罪,这位仁兄大可划出道来,咱们改日再约。”
关山岳从肩头歇下一包袱,缓缓道:“请阁下放了小女,东西关某即刻奉上。”
阿力看了他一眼,对身旁的人道:“徐风,你去将东西拿过来。”他身旁的人向关山岳走来。关山岳一伸手道:“慢着,我将东西交给阁下,阁下不交还我女儿,关某岂非被阁下戏弄。”
阿力仰头大笑道:“哈哈,笑话。本座说的话,又岂会失言。你将东西打开,让我的人看一眼,我马上放人。”关山岳踌躇了一下,将盒子打开取出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徐风瞧了一眼那图回头道:“首领,他这图是假的。”阿力面色一寒道:“好你个关山岳居然用假图来蒙骗我,我看你是不想要女儿了。”说着一只手扣在那姑娘咽喉。
关山岳失声道:“慢着,阁下快住手。”阿力道:“你让我住手,老子偏不。哪里轮得到你向我发号施令?”关山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赔礼道:“是,是,关某人言语冒犯还请阁下恕罪。”
阿力这才将手松了开来,那姑娘脸色涨红,眼中泪水盈盈。阿力道:“真的图在哪里?”关山岳还未说话,曹魁道:“慢着,阁下口口声声说我们的东西是假的,阁下何以知道是假的?”
徐风朗声道:“《山河堪舆图》囊括天下矿藏,此图连最基本三个矿藏都漏掉,又怎么会是真的《山河堪舆图》?”曹魁道:“既然阁下对天下矿藏都了如指掌,又何必要《山河堪舆图》。”
徐风指着关山岳道:“姓关的睁大你狗眼看看我是谁?”关山岳打量他半天,觉得这少年眉眼之间似与自己的兄长有些相像,心头一震,忙道:“你……你是阿风?”徐风咬着牙道:“少跟我套近乎,识相的快点交出《山河堪舆图》。”
关山岳叹了口气道:“唉,小风,你听叔叔说,这《山河堪舆图》乃是不祥之物,你得到它会害了你。”徐风轻蔑的一笑道:“当真是笑话,这么多年来,你将《山河堪舆图》据为己有,赚的盆满钵满,反过来告诉我这是不祥之物。
这图原本是我父亲的,他老人家英年早逝为防你害我母子,所以将图交给你,谁料到你狼心狗肺得了图之后,居然把我母子扫地出门。这么多年来,若非我娘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我今日又怎能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关山岳解释道:“风儿,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初我留你们母子在府中,可是你娘执意要改嫁的。我要留你,也被你娘阻拦了。”徐风道:“我才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本来我要夺回属()
于我的一切,可如今我只想要这幅图,哼哼,你连这都舍不得,还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作戏?”
关山岳脸色难堪之极,低下头道:“唉,要我说什么才好。”曹魁怒气上冲,伸手指着徐风道:“你要图大可光明正大的要,为何要牵连无辜?还有要联合外人来对付你的亲叔叔?”
徐风道:“什么亲叔叔,这世上除了我娘外,也就首领大人待我最好。玄兵山庄今时今日的势力又岂非我一个穷小子能够撼动的,大丈夫行事,只论成败。我要回本属于我的东西,有错么?”
萧云帆躲在暗处将几人的言语听的一清二楚,心道:“原来这老头是玄兵山庄庄主,这关山岳的名头我曾听师父他老人家提及,听闻他隐居多年,没想到会出现在此。
鬼相门原来联合了他的子侄来对付他,当真是卑鄙无耻。不过话说回来,这青年与关山岳双方各执一词,的确叫人难以分辨。不管怎样,鬼相门包藏祸心,想必这张图落到他们手里江湖只会掀起更大的风浪,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上次那小丫头被我摆了一道,这会儿八成肚子疼。哼,鬼相门向来作恶多端,玄女宫那一次阴谋不知让多少无辜因此丧命,四川的乱局也害的卿儿无家可归。最为要紧的是还欠着老子一条命,不把你们鬼相门搅的天翻地覆,又怎显我玉狮子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