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一行人赶在城门落栓之前进了汴京城,入目皆是程卓从未见过的风景。
烟火灯光映照着城市,一片繁华,如同梦境照进现实。曾经匆匆一瞥的清明上河图之上的繁华景象,在程卓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如今这一切触手可及,程卓又觉得太不真实,街头商贩的吆喝将程卓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程卓一行人穿过嘈杂的人群,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最活泼的孙行还沉醉在东京的繁华之中,进房前还吵吵着要出去玩耍,只是被程卓按住了,这人生地不熟,更何况还是在汴梁,还是谨慎点好。
对外人来说,汴梁一片繁华,正是人间梦幻处,可对张教头一家来说,帝都的夜似乎格外的凉。
听着窗外传来的行人商贩的叫卖,闻着人间烟火之气,一滴热泪从林娘子侧脸划过,当初那颗青春向往的心早已备受煎熬,想到丈夫被贬,幕后凶手逍遥法外,就连满头华发的爹娘也不堪其扰。
站在一旁的锦儿见娘子如此伤心,也跟着落下泪来,想劝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林娘子抬起头来,苍白的俏脸上流露一丝牵强的笑意,缓缓道,“锦儿,深夜我不便外出,劳你去给我爹娘送份东西。”
说完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备好的包袱,又对锦儿叮嘱道,“早去早回。”
锦儿连忙接过包袱,又安慰了娘子几句,这才奔向门外。
张娘子见锦儿出了门,好似泄气一般瘫坐在地上,接着又缓缓轻出一口气,似是把所有的怨气都吐了出来。
林娘子把门锁了,来到铜镜前细细打扮,梳妆台上放着丈夫临行前留下的休书,张娘子最后看了眼丈夫的字迹,随即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眼中流露出的决绝让人心神一颤。
天色已近二更时分,程卓正在客栈的床上盘膝而坐,打死野猪系统奖励的辟魔刀法在脑海中已是滚瓜烂熟,只待操练几分便可得心应手。
正入佳境时,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惊呼,“走水了,走水了。”
程卓连忙起身朝窗外看去,只见前方不过两个街坊,在火势的映照下已是一片火红。
程卓来不及细想,从窗口一跃而出,又在屋顶上几个起落,便站在起火的屋子前。
周围的住户都出来救火,屋外,一个被火熏得黑布隆冬的女子不要命似的往火海里冲,若非身旁之人竭力拉着只怕已冲进火场了。
那姑娘声嘶力竭地哭喊,只叫人听了心头发麻。
程卓见火海中人影飘忽,便从一旁拿了一条棉被,用水浸湿,往身上一裹便冲了进去。
冲进火场的瞬间,程卓只觉一股热浪袭来,幸好他有铁石金身护体,体内战气磅礴,才敢在这大火之中来去。
刚一进院,程卓便发现一侧小屋内似有人影,抬脚便踢毁房门。
果不其然,只见一女子正悬于房梁之上,也是奇怪,火势如此之大,却没能烧坏那条白绫。
来不及细想,程卓飞身取下那女子,一把抱起,正欲朝外冲去,却见院外一光头和尚冲了进来,程卓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那和尚怒吼道,“泼贼。”
这和尚举杖便朝程卓砸来,程卓担心伤到怀中女子不敢交手,只一个劲地闪躲。
那和尚在火海中痛苦不堪,不时挥手掩住口鼻,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朝程卓追赶。
程卓抱起女子就朝外冲去,只在瞬息之间,人便已在院外。
院外的那名女子早已哭得精疲力尽,看见程卓抱着自家娘子出了火海,连滚带爬地扑了上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小姐。”
程卓来不及细说,忙道,“你家小姐还活着,快叫大夫。”
女子连()
忙接过,匆忙道了声谢,便急忙和周围的人朝医馆跑去。
程卓已经尽力,接下来这个女子的死活就只能看命了。
还不待程卓转身,身后的院墙竟被人直接撞塌,正是那个光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