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出租车后排的破旧座椅上,看着窗外的大厦快速掠过,手里把玩着那张精致的黑金会员卡。
父母离世,亲戚疏远,曾经亲密的挚友老约翰也死了,工厂的同事们都是些狐朋狗友,巴特老哥为人不错,但不值得将生命托付给他。
可值得信任的人,还有谁呢,青梅竹马的爱人安娜自己无法向她解释袋子里这笔飞来横财,还是得找兄弟们帮忙。
出租车中控台的中古磁带播放器里传来百年前的老歌《夕阳下的恋人》:
阳光洒满沙滩,
海风吹拂着你的长发,
啊,我亲爱的海德琳小姐,t.
不要辜负这美妙时光,
何不去去酒吧痛饮一番?
吉他的旋律进行到一半,罗伊猛地坐起身来,把司机吓了一跳;
怎么?
没什么。
别一惊一乍的,我有心脏病,刚才还以为遇到了歹徒,想勒住我的脖子呢
如果我真想那么干,也会等车经过偏僻的街道再下手。
那倒也是。
前面的路口左转,我想起一件要紧事。
到了地方以后,罗伊递给司机一张钞票,让他在原地停车等自己,然后孤身一人提着袋子下了阶梯,进入幽深的小巷。
巷子里有些流浪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外来者报以不怀好意的目光;
有零钱么,伙计?
没钱。
罗伊拉紧了领子,一只手伸进衣服,摸摸枪柄,再摸摸安保公司的发报器,安心多了。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目的地,除了家以外,罗伊最熟悉的地方就是老瘸腿儿酒吧了,
看着那破烂的霓虹灯招牌就觉得温暖,就连门外垃圾堆的味道都显得沁人心脾,这里是他的心灵躲避风暴,可以安心停靠着的港湾,伴他渡过无数个难熬的夜晚。
店里空荡荡的,调酒师弗格森正在擦拭吧台,酒馆伙计唐尼正在扫地,听到门上的风铃响动,调酒师抬头一看,有些惊讶:
罗伊?你小子大白天干嘛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罗伊和两位老友碰拳打招呼:老头子回家了?
没有,老爷子在店里歇着呢,你该知道,他年纪大了,总是犯困。
罗伊挑了他最喜欢的吧台凳,一屁股坐下来:
我找老头子谈点儿事,劳烦你们二位回避一下。
哎呦,什么事,还不让我们哥俩儿听?
你就别管啦。
什么事这么神秘?你被工厂开除啦?
不是。
哎呦,别再是安娜小姐把你给甩了?
去你x的!弗格森,***就不能盼我点儿好?
哈哈哈,真是可惜,要真是甩了你小子,老子就能追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