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半月就停止了施粥了,我看就就连京都都没有活路了。上头打死打生,可怜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各位,你们可知道宁城那边一直都有招收流民?我表叔就曾给我来信让我去那边谋一条生路,当时我想着这里好歹是京都....可如今看来,朝廷怕是已经败了。”
“可有人愿意同我一道去那宁城投奔的?”
“但是听说掌控那桑州和并州的是女子啊!”
“女子又如何,只要能给我阿大一口饭吃,我才不管这上头人是男是女。况且就是因为是女子,才更有怜悯之心。”
“阿大说得有理。走吧走吧,我们这几日叫上相熟的人一起去,以后好歹也有个照应。”
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搀扶着渐行渐远,“我偷偷跟你说,我表叔这次来信还说了,那女君三月后将在宁城大婚!我们可要抓紧了,说不定还能得到贵人的赏呢。”
咔嚓-
季赫廷站在三楼的僻静包房内窗口处,深幽眸子远眺着前面。
大手下的窗棂已经被捏得粉碎,细碎末飘飞在空气中。
大婚!同谁大婚!
“阙思,准备一下,随我一道去宁城。”
“主公,咋们才刚拿下蒙州,万州光州的饥荒还未完全解决,此时若你不在恐有不妥。距离谢女郎大婚还有三月,不若主公趁着这时间将手中事务安排好,然后再去宁城。”
从来话少的阙思开口相劝,季赫廷眸子微眯,他踱步至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走,回去。”
“那主公,三月后去宁城之事可要告知觞叟?”
“不必了。”
得得得的马蹄声随风消散在空中。
桑州并州的女君三月后大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九州。
随着这道消息传到李晔手中的还有一封文书,是求谢妙旋上书朝廷在举荐书中封她为州牧的文书。
李晔收到这封文书的时候,看也没看,就要这东西狠狠投掷在脚边。
“该死!”
“这就是你说的让我稍安勿躁!你说只要我拿下了京都,她就会知情识趣,然后向我投诚。”
向奎不闪不避,任由那文书砸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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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看看,现在她竟然要与人大婚了!她怎么敢!怎么敢!”
李晔恨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谢妙旋!看来是我这两年给你的自由实在太多了!
向奎蹲身捡起脚边的文书,打开细细看了。
“殿下,某有一策。”
李晔胸膛剧烈起伏,“说。”
“不如趁此机会,让殿下成为那新郎,既可以解了京都粮荒之忧,又让殿下多年心愿达成。一举两得。”
桑洲掌控在谢妙旋手中之后,仅用一年时间就实现了自给自足,商贸发达的景象,这个消息早就出现在向奎的案头上。
还听说,谢妙旋在她境内捣鼓出了‘造纸术"‘冶铁术"‘水车"等等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更是因为有这些东西,桑洲和并州的百姓一下子就富裕了起来。
半年前,向奎曾偷偷私访到了桑洲,他看到了两州区别于他州的富庶。
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商业往来阡陌,甚至还有许多他从来都未见过的各种小玩意。
有离戈鬼魅轻功相助,向奎夜探过几次谢妙旋的军营,竟然看到了一个女郎在操练军士。
是的,在他看来,谢妙旋操练的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部曲了。
简直就是一群武力值超标,身体素质远超各方诸侯的私军!
若是殿下能得此奇女子相助,如虎添翼,朱贲,还有那季汉再不足为惧也。
看着前头还在不断狂躁的李晔,一声叹息在心中。
殿下的‘狂病越来越严重了。"
有太医说,是因为殿下的父皇和母后血脉太过接近导致的。
但士族通婚,谁家不亲家不是都基本祖上有亲戚关系的。
明明是维护正统血脉的办法,真是奇了怪了。
李晔哈哈大笑,“是极是极,先生言之有理,一语惊醒梦中人。现在朝廷已经尽在我的掌控之中,谢妙旋成为我的妻子,那朱贲再无蹦跶可能。”
现在的谢妙旋可不仅仅是个柔弱的小娘子。
她手中有人,有兵,有权,还有大量能生钱的宝贝。
“没有想到啊,她竟然能发展到这一步,先生快将文书给我,简直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