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谢元驹且战且退,这次黑衣人紧追不舍她们二人。
谢元驹武力着实惊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趁人不备,砍下对方好几颗头颅来。
到最后()
黑衣人只剩下三人,他全神贯注战斗,谢妙旋想要出声指路都不敢,一路乱走,她们被逼入一处山石之前停下。
那黑衣人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枚硝石,也在找准时机丢放。
黑衣人眼见自己这边伤亡如此惨烈,那人也不见踪影,谢元驹滑不溜手,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让他逃脱一次,他们只能引颈就戮。
看着手中最后一颗硝石。
心中明白头领死了,剩他们三人回去了也凶多吉少。
前方山石林立,谢妙旋眼睁睁看着他竟然将硝石朝着磊得极高的山石丢去。
这是不顾自己生死,打算同归于尽了。
轰隆山石瞬间从头顶黑压压一片砸了下来。
情急之下,谢元驹只来得及将谢妙旋放下,转身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头顶狂乱的碎石。
滴滴答答—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入口腔,带着腥甜。
谢妙旋睁开眼睛,就看到谢元驹顶在自己头顶,撑起小小一块逼仄空间。
她脸上身上都叫他身上的鲜血淋了一身。
他闭着眼睛,不知道生死。
谢妙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环顾四周,四面都是碎石,她不敢妄动,害怕自己不经意的动作会把现有的逼仄空间都毁了去。
她慢慢伸出手,探过他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又在他后背划过,手上一片粘腻触感,确定他后背伤势很重。
等她摸遍他全身,这才将胸中浊气轻呼出去。
没有发现什么尖锐石块嵌入体内或则穿透背心。
他身上没有立时致命伤。
“谢元驹,谢元驹。”
少女酥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谢元驹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母亲在温柔呼唤他。
正当他满心欢喜想要扑进母亲的怀中,却被迎面一个巴掌打得趔趄。
前一刻还温柔慈爱的妇人陡然变了脸色,眼里的恨毒冰刀子一样射在他身上。
而他的魂魄好像游离在外,似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眼神带着彻骨寒冷。
他冷然地看着幼小的自己不死心的又爬起来想要拽住面前妇人的衣摆,像个摇尾乞怜的狗儿,“阿母,阿母…”
“你是个孽种,不是我的孩儿,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孩儿,滚,给我滚开啊。”
就在他锲而不舍朝着妇人靠近,又被她推开之时,一个男人突然提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扔到妇人的脚边,扭着他的头对着妇人的脸,“长乐,你就这么恨我,连自己生的孩儿也都弃如敝履,好!我原以为只要你同我生了孩子,你就会放下过去同我好好生活。”
“既然这个崽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他也不能将你的神志唤醒,那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来人!”
外面匆匆跑进来两个侍卫。
“将这个惹公主讨厌的崽子丢到死营中去,生死一概都不用向我汇报。”
幼小的孩童眼中溢满不可置信的泪水,颤抖着嘴唇,“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