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舒径直走向客厅,她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挂着的一幅画像,画像里只有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张海琪虽然在同大祭司谈话,但她的余光却时刻关注云时舒这边,她见云时舒一直盯着画像看便道,“这里面的两个人是我的儿子,海楼和海侠,他们一起去海外了。”
云时舒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
张海琪也没有过多在意她的回应,只垂眸盯着她。
这就是大祭司所说的张家下任大祭司,即将对张家进行改革,改变张家现状的人?
看起来是真的很强,明明才这么小,却浑身透着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杀戮之气,很淡却不可忽略。
张海琪只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继续跟大祭司交谈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离别之际了。
白玛和张拂林十分不舍的将他们的小官抱给大祭司。
却被大祭司制止了,她看向云时舒,却是对着夫妻俩说的,“让她来抱,今后她才是负责你们儿子的人。”
白玛和张拂林实在是有些不懂为何要将孩子交给一个同为小孩的人,但他们也只能照做,将怀中的小官抱给了云时舒。
云时舒的不解显然要更多一些,确定没有搞错?她只是负责保护他而已,又不是照顾他。
大祭司眼中含笑,一本正经道,“抱抱他,培养培养感情,日后才不会生疏。”
云时舒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她接过白玛手中的小官,万幸她现在虽然是六岁小孩的假身体,但她还拥有原本身体的一半力量,力气大的很,抱个小孩不在话下。
白玛看着被小姑娘生疏地抱在怀中的小官,擦了擦眼泪,不舍的情绪到达了顶点,她的小官啊,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小官,现在就要离开她了。
张拂林也很是不舍,他当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妻儿,不得不在妻子怀胎八月时,就离开妻儿的身边,回张家,求族中长辈放过妻儿,后来虽然同意放过他的妻儿了,但他不能第一时间去墨脱。
只能根据族中安排,首先来到厦门,等着妻儿的到来。根本不能陪在妻子身边陪她生产,也不能好好陪在儿子身边,现在只重聚了一个多时辰就要分别了。
大祭司看出了白玛和张拂林溢于言表的不舍,她轻声安慰,“放心好了,我们并不限制你们看孩子,在不需要进行任务的期间,你们是可以去看孩子的。”
白玛眼含泪花的点了点头。
大祭司又示意夫妻俩跟她来。
三人走到一边,说着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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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舒抱着怀中软软小小、安安静静的婴儿,看向他们那边。
她知道大祭司这是要跟白玛和张拂林说什么,估计说的就是小官将会成为圣婴吧。
果不其然,三人谈话结束,转身朝这边走来时,云时舒清楚地看见白玛和张拂林一脸的凝重。
白玛还走到云时舒身边,低着头掩饰眸中情绪般的轻抚小官的白嫩的额头。
“走吧。”
大祭司轻声说道。
云时舒依言,抱着怀中婴儿朝外走去。
在她跨出大门门槛后,她回眸看了一眼后方。
张拂林揽着哭得梨花带雨十分伤心的白玛,边低声安慰,边将视线聚集在离开的小官身上。
云时舒见状不由得收紧抱着小官的手,虽收紧却并没有让小官感到不适。
又是这种情感。
真正的她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自出生就拥有记忆和意识,可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亲生父母的爱,哪怕是生下来后就立马把她交给了那个人,他们也没有面露不舍,没有像是白玛和张拂林这样跟孩子分别的情绪,他们就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
或许她生来就是不被爱的,不配拥有情感的,是她一意孤行,在先后遇到了两个人后,居然决心拥有情感。
不过她又是幸运的,因为跟她有一样经历的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个人跟她不一样。
那个人光风霁月,而她冷漠疯批。
大祭司时刻注意着小姑娘的状态,她看出了小姑娘身上弥漫的那丝很淡的复杂情绪,那股情绪显得小姑娘很寂寥很孤冷。
本来她该高兴的,高兴这个孩子真的能够让小姑娘逐渐拥有情感,可小姑娘现在显露的情绪一点也不好,让她心疼。
其实她让小姑娘保护这个婴儿,并不是因为婴儿有多重要,而是因为这个婴儿命格特殊,气运非常,名副其实的气运之子,可以让小姑娘拥有情感,可以改变小姑娘。
大祭司不由自主地收紧手指,希望真的有效。
云时舒抱着小官率先进了马车,马车里面婴儿所需的用品全都齐全了,而且还准备了几瓶牛奶羊奶来给婴儿喝。
如果不够,回去的路上又不是荒无人烟,自然是可以在途经村庄城镇时购买羊奶牛奶的。
虽说在没上马车前,抱着婴儿的是云时舒,但上了马车后照顾婴儿的就是大祭司了。
云时舒只需要给婴儿喂羊奶牛奶就行。
一路过去,大祭司按照云时舒的喜好买了不少衣服鞋子,其中最多的就是袄裙。
其实按照云时舒自身来说,她比较常穿的是裙袍,那种绣着金丝的黑色裙袍,或者是蓝青色纱制裙袍。
袄裙的话她只有在千年前、进地府之前所待的大宋常穿袄裙,但穿袄裙并不是因为她想穿,而且大宋袄裙盛行。
除此之外,大祭司还给她买了一些簪子,白玉簪,翡翠簪,珠花簪、缠丝簪。
云时舒想,她可能会用不上这些簪子,因为她发髻上插着的那根槐木簪是她一直以来用的簪子,而且它也不仅仅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