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左右,文蕾在空间里呼呼大睡,顾晨背着行李就敲响了她的房门。
聪聪把文蕾叫醒,并将文蕾压榨他做的药膏和伤药包了一个大包裹,递给了文蕾。“你就是资产阶级,走资派,应该拉出去批斗,让我做药,你睡觉,然后还要装逼说,是你自己配置的。哼哼”
文蕾接过聪聪打包好的包裹,冲着他耸耸肩,不要脸的来了一句。“我可是后世来的,什么走资派,资产阶级我不懂,放心吧,过不了几年说不定我会是第一批资本家。呵呵,现在大家又多讨厌资产阶级,以后就会都羡慕嫉妒恨,你啊,还是先适应适应吧。”
文蕾打开房门看到顾晨,他只是提了一个中型手提包,里面应该只是装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绿色的单肩小挎包被他规整的直挂在右肩上,瘪瘪的,看上去最多装了两本书或是笔记本。
文蕾皱了皱眉头,这可真是轻装上阵,或是顾晨这次出任务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次任何很凶险?”
顾晨沉默着,深邃的双眼在微弱的灯光下,仔细端详着文蕾。这无声的凝望,仿佛在作别,又仿佛在试图将心中女孩的容貌深深镌刻在记忆中。他明白,这次任务结束后,自己将长眠于青山绿水间,他想记清她的容颜、枕着她名字与大地一起长眠。
顾晨的沉默让文蕾心中猛的传来一阵闷痛,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知所措。
眼前的这个年轻大男孩,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他可能情商不高,与原主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然而,他富有担当,勇于承担责任,对国家更是有着牢不可破的使命感。
自从穿越到这个时代,自己就一直生活在原主的阴影之下,对这个男孩和肖青一直抱有强烈的抵触和排斥,从未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和认可。
可现在文蕾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书中冷冰冰的两行字。他脸上那道疤痕一直清楚的描写着,曾经他为自己徘徊在生死之间,而自己却冷漠的拒绝接受他自以为是的担当。
他们真的就不可以做朋友吗?接受了原主的身体,就一定要接受原文中那些故事吗?人不是应该活在当下吗?
林琳的错或是作者的错,为什么一定要记在顾晨和肖青的头上呢?
文蕾吸了吸鼻子,抬头郑重的对顾晨说。“顾晨,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承认咱们是朋友。”
顾晨的双眸有了点点荧光,鼻音稍微有些浓重,他冲着文蕾点点头。“恩,我也想活着,活着很好。”
活着很好,活着能看到你,能和你做朋友,真的很好。
顾晨在夜色中独自踏上了征程,文蕾站在院门外,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