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陈景心头咯噔,陡得一沉。
原本悬挂心脏的位置空荡荡,悸动空虚得厉害。
要是不明真相,自己也就把这当成普通的游戏卡顿。
可......它并非游戏啊!
提示的异样,不止陈景一人听到、注意到。
计白枝一怔,神色慌乱,整个人都立定僵住。
从未听闻过!
黄粱境还会出事?
传送不回去了?
玉还真神情严肃得恐怖,清冷眉眼间,阴郁落雨似的,隐约也有几分慌乱,可手上动作没丝毫停顿。
趁其病,要其命。
民徐舍下性命,只求攻杀陈景。
若不遂了他的愿,岂不是辜负一片好心?
剑花一挽,在民徐身内绞杀,抽离拔出,剜下一整条血肉。
又昂扬一挥,贯穿刺透咽喉。
内景三层,身亡。
血花迸溅,如桃、如梅、又如杏,鲜艳灿烂一片飞向门槛外。
映衬着,轰隆隆一阵雷声炸响。
天色更易,地覆海倾。
“现在怎么办?”计白枝脸色煞白。
陈景从神像后扶着腰走出来:“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玉还真,你还有战斗力吗?”
只几步,钻心剜肉的疼。
民徐那一棍,把自己肋骨捣裂好几根,摔下来震荡又让它错位。
“骨未断、筋未截,自然还能战。”玉还真持剑,声音异常冷静。
“你去帮雀儿她们。”陈景皱眉,抓住计白枝的手,“想办法先从这里逃离。”
计白枝回过魂:“可黄粱境......”
“那是天尊们的事。”陈景打断他的话。
他知道计白枝要说什么。
和自己心里想的东西一样。
但不能说出来。
藏匿于心的东西不显露踪迹,可一吐露出来,那就要生根、要发芽,要刺挠内心、血肉和思想。
“天尊们能解决,现在我们只要考虑我们的事。”陈景看他,眼神冷静真诚。
情绪会感染。
计白枝眼中惶恐消散去表面一层:“好。”
他们三人快步出门。
雷声愈大。
刚走没几步,计白枝一扯陈景衣袖,惶恐不能自已地抬手,颤抖着指向天空。
天空?
那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两人停下脚步,一同抬头看去。
云如龙,卷曲蜷动。
凝成一张倾覆整片天穹的巨大脸庞。
陈景心头又一沉。
是恶首。
被自己砸下的恶首。
乌云青面,雷电獠牙。两眼空空无珠。
神!
这就是神!
陈景仰望,神惊呆滞。
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甚至有些难以控制自己思维。
祂开尊口,但没说话。
几道雷霆骤落,向他们几人劈去。
惶惶天威。
煌煌天威!
计白枝双腿发软,玉还真把剑砸下,撑着强行站住。
陈景握拳,艰难挺直着腰。
思绪迟钝,想法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
跪下就是输了。
就算是死,也不能......
一串念头还没完整想完。
雷霆将要劈()
落脑袋。
天幕忽被撕开。
一只巨手从黑黢黢裂缝中伸出,一把捉住雷霆。
耳边,男声又响起。
“任务完成。”
“传送回黄粱境!”
青气一卷,笼罩住他们身体。
大地也突然裂开。
一对相比而言,要纤细一些的巨手伸出。
一处天母殿前。
一处关隘门前。
祂握住青气,就要碾压碎。
巨手一掷,雷霆砸在手上,不痛不痒,只争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