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点头记下。
武则天又继续说道:“刘祎之学识渊博,虽然做了黄门侍郎,但是让他继续检校豫王府司马,兼豫王府世子讲学,俸禄加一级。”
“奴婢遵旨。”
“皇上那里怎么样了?”武则天问起了李显。
“()
内侍伯高方超十分尽职,将飞香院围的水泄不通,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能出入。”上官婉儿如实禀告。
武则天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能将皇上管控的太严格。吩咐高方超,即日起,若是皇上有需要,太医和太乐署、内教坊的歌舞都可以出入飞香院。”
“奴婢记下了。”
武则天稍作停顿,又吩咐道:“明日去信丘神積,让他返回洛阳,不用再保护监视李贤了...”
李显毕竟是皇上,所以,武则天并不敢放的太开,只能稍稍放松管控。
而李旦、李贤则彻底放弃了监视。
这些是已是武则天目前能做到的最大诚意了。
上官婉儿看着眼前的武则天,此时天后的脸上充满慈爱,慈爱的令上官婉儿感到有些陌生。
“这...这还是以前那个手段很辣的天后么?”
这些举措,明显不符合武则天往日的做事风格,看来武则天真的被豫王感动了。
“一曲天之大,不仅感动了天后,还让她做出这么多的改变,豫王殿下,你可真是不一般呐!”上官婉儿在心中佩服道。
一旁的韦团儿听闻武则天的安排,早已是一脸开心,面若桃花,痴痴的有些出神。
...
对百官而言,特别是底层的官员而言,参加一次宫廷宴会,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上巳节宴会还是一次轻松的大聚会,不用讲究太多礼仪,还有宫廷乐舞、美酒佳肴,而且可以尽情饮酒。
百官之中醉酒者不在少数,好在都有下人在宫门前等候,各自接了自家主人回府去了。
一时间,洛阳街头车如流水。
一辆黑色的马车在拥挤的洛阳街头缓缓前行,车厢内坐着武则天最为亲近的两个侄子:武承嗣和武三思。
武承嗣看着一旁烂醉如泥的武攸宜,面带愠色。
武攸宜原本就是个无脑的市井小混混,今日被李旦唾面侮辱,但是后来受到了武则天的奖赏,便得意忘形的喝高了,此刻酣然大睡。
“小人之态,难成大事!”这是武承嗣给武攸宜的评价。
“今日宴会,竟然让李旦出了风头,实在是可恶!”武承嗣愤愤的说道。
武三思也是满脸沉重,愤愤的说道:“李旦这厮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不仅诗写得好,还唱得好,演得好...你说会不会有人帮他写...”
“我已命人打听了,这些诗却是李旦本人所作,舞蹈也是他亲自所排。我也不知他怎么就像变了个人样,一点都不像以前那般懦弱好欺!”武承嗣摇着头,叹着气说道。
“我观姑姑也被天之大感动的落泪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武三思十分认真的说道。
武承嗣捏着胡须,默不作声。
他又何尝没有看到武则天的表现呢!
“大哥,得想想办法对付他才行...”武三思说道。
武承嗣沉思良久,徐徐说道:“想办法把他弄出洛阳...离开姑姑身边才行...”
“我意也是如此...”武三思点头应道。
两人意见一致。
“不知丘神積在巴州做的怎么样了?”武承嗣问道。
武承嗣所指,便是丘神勣去巴州监视李贤一事。
“丘神勣是个残酷之人,想必李贤已经在去黄泉的路上了…”武三思阴森森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