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马谡又遣斥候前去打探魏军消息,得知司马懿已领兵往宛城退去,这才放下心来,一面计点昨夜损失,一面入城与孟达商议接收之事。
“哈哈,马参军,你我多年不见,不想参军风采依旧啊。”太守府前,孟达领着一众官吏出门相迎。
马谡翻身下马,拱手上前:“孟府君也是神采奕奕、气度不凡,这么些年仍不见老啊!”
“参军说笑了。”
孟达笑了笑,长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达一时糊涂,有负先帝大恩,委身他国,愧不敢当。这几年里每每想起往日与成都诸公为兴复汉室而一起努力的情景,都是思念日盛、悔恨不已啊。
幸好天子和诸葛丞相洪恩浩荡,能准达反正归汉,这才给了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不至让某遗憾终身。”
马谡点了点头,虽对孟达这套虚伪的说辞嗤之以鼻,但面上还是一脸真诚地宽慰道:“孟府君今日能反魏归汉,足见心向汉室之意,诸葛丞相早就盼望着府君起事,如今三郡重归大汉版图,府君当记首功。”
“哈哈,参军谬赞了。”孟达捋须笑道:“我等就不要待在门口了,请参军和王将军入府叙话吧。”
孟达邀着众人入内,到得大堂,分宾主落座。
“达还要多谢参军和王将军来得及时,不然我上庸就危险了。”想起前两日司马懿神兵天降,孟达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后怕地说道。
马谡道:“这也是诸葛丞相神机妙算,这才命我等提早发兵,攻破西城,及时赶到,不然就险些误了大事。”
孟达点头赞道:“丞相智谋深远,达不及也。”又问道:“不知申仪那厮现在何处?”
他对申仪恨之入骨,现在西城已被汉军攻占,自是想立刻知道申仪的下场。
“孟府君放心,此贼已被我军擒获,现已被送往沔阳关押,等候丞相发落。”
孟达听了欣喜若狂,大笑道:“好,此贼常与我为难,今日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马谡附和着笑了两声,又道:“谡还要多谢孟府君,昨夜要不是府君前来接应,谡和大军怕是危险了。”
“参军客气了。”孟达摆了摆手,笑道:“您与王将军本就是来救孟某,达出城支援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何谈言谢?”
马谡点了点头,道:“孟府君,现下司马懿已然退走,东三郡算是重归汉室版图了。故奉丞相钧令,待局势彻底稳定之后,请孟府君去成都觐见天子,接受封赏。”
“吾去成都见天子?不是应先去沔阳面见诸葛丞相吗?”孟达有些不解地问道。
马谡道:“好叫孟府君和诸位晓得,诸葛丞相已率大军从褒斜道北上了,现在怕已出了斜谷和魏军接上阵了。”
“啊?丞相出兵北伐了?”孟达等人大惊。
北伐的进兵方略此时乃是绝密,马谡自然不会将大军真正的出兵路线当众说出,而是半真半假地推说到褒斜道一路上,反正赵云邓芝他们这一路乃是疑兵,计算路程此刻怕是也真的出了斜谷进抵郿城了。
马谡点了点头:“不错,就在谡领兵前来增援孟府君之时,丞相也同时率领汉军主力出击北上了。
这还多亏了孟府君及时起事,为大军吸引住了曹魏的注意力,丞相说过这也算大功一件,日后对诸位自有嘉赏。”
“多谢丞相,这是达应该做的,不敢居功。”孟达谦虚了一句,又道:“只是马参军,东三郡才回汉室,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若我去了成都,某怕会出现什么乱子啊。”
马谡眼珠一转,顿时明白孟达这是在害怕自己一旦离开老巢,朝廷会趁机将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