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在安南并不宽阔的道路上,以一字长蛇阵的姿态向南进发。
“大将军,捷报!”一个通讯兵急急忙忙地跑到了郑克臧的马前,将一个皮囊递给郑克臧。
郑克臧接过来拆开一看,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大声喊道:“各位将士,曾养性大都督再破黎军,斩首千余,迫降数千,残余黎军向升龙方向溃退。”
“大明威武!”周围的将士们都高声喊叫起来。
项绍宽骑着马在郑克臧的左侧行进,从郑克臧手里接过战报,略微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师父,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项绍宽的骑术是穿越以后才学的,不算娴熟,因此在马上并不能做什么动作,所以也没有摇头,只是口头表示否认,“曾养性连续几场报捷,消灭的黎军越来越少,迫降的也不多。”
“所以黎军已经兵力不足,无法抵抗我军了?”
“这倒也未必,或许是黎军向升龙方向收缩,外围兵力减少的缘故。”吕宪华也骑着马,在郑克臧的右侧。因为在美国接受过牛仔的训练,吕宪华骑马的姿态要自如得多,说话的同时还能做手势。
“师父,你觉得呢?”
项绍宽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在心中默算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克臧,你想。黎朝郑主能发动的军队规模,大概是十万人,不会再超过这个数字了。按照阮主提供的情报,黎军常年在南部边境乂安一带驻有两万左右的人马,以防范阮主。裒主武公俊有一万多兵,被我们收买之后保持中立。按照曾养性送来的军报,在北部高平府一带的黎军,有数千人投向莫敬光。再加上曾养性和我们这些天来前后消灭的黎军,怎么也有两万多人了。这么算下来,黎军剩余的兵力不会超过四万人了。”
郑克臧听完项绍宽的计算,若有所思地仰天凝视了一会儿,说道:“那就是说,黎军就算集中四万人马在升龙周边防守,我军和阮军的总兵力也达到了他们的两倍。此战应该能够稳获全胜吧。”
“要说这个曾养性还真是能打,他的兵力并不比郑楃多,却能够连续获胜,重创敌军。”吕宪华很少夸奖人,但对曾养性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显得非常佩服。
“是啊,这次安南征伐进行得这么顺利,曾都督可以列头功了。”郑克臧也感慨地说道,“刘都督推荐他担任南征安南的西路军都督,果然是有眼光的。”
项绍宽听郑克臧这么说,微微笑了笑,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祖父国姓爷手下曾有个将军叫施琅,因为擅自杀了部将,被国姓爷问罪,于是举师降清?”
“知道啊,这事父亲曾跟我说过。许大叔之前还跟我说,他在京城见到了施琅,看上去十分落魄,六十岁的人了,和妻子、六个儿子、十多个孙子住在一座十分逼仄的宅子里。”
“这个施琅,倒是个真能打仗的,他降清实在是可惜了。他曾经说过,整个浙闽沿海一带,会打仗的只有一个半人,其中一个是刘都督,半个就是曾养性。”
“那要这么说,刘都督推荐曾养性,也算是英雄识英雄了。”郑克臧笑着说道,忽然想起了什么,将马向左边拨了拨,靠近项绍宽,低声问道,“师父,若是你们不曾穿越,那施琅最后的结果如何?”
项绍宽一怔,轻声答道:“施琅用兵颇有建树,深得康熙喜爱,最后得以封侯。”
“那……我听父亲说,当年爷爷杀了施琅的父亲和弟弟,他必然恨我郑家入骨。你说他用兵颇有建树,莫不是他征讨我们吧?”
郑克臧这么一问,饶是项绍宽一向沉稳庄重,也不由得脸色一变,稍加思考之后答道:“不错,施琅受清帝康熙之命,跨海征讨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