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纬辰和姜承志都如同挨了一闷棍,心里一阵阵紧张,但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酒井忠能继续说下去。
“家兄遣我到此,是为了与两位商议,值此重大变故之际,家兄希望两位相助,以确保新任将军能够如家兄所愿。如若不然,之前所定的条约,恐怕难以再践行下去,在大明的诸路日军,也就只能撤退回国了。”酒井忠能不紧不慢地将来意说了出来,然后静静地看着二人。
姜承志把酒井忠能的话翻译给许纬辰听,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房间里静得能听得见人的心跳。
大约过去了几分钟,许纬辰才说道:“尊使到来,都还没有奉茶,不如请阁下喝一杯西湖龙井吧。”
酒井忠能却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必客气,若是暂时无法答复,可以明日再会,但请务必抓紧。将军家纲去世之后,幕府必须尽快确定新的将军人选,眼下虽然还能维持局面,但水户黄门德川光圀和老中堀田正俊一再催促,新任将军宣下不能拖太久。
许纬辰和姜承志觉得确实无法马上答复,枯坐下去毫无意义,便起身送酒井忠能出去,然后回到织造府,找了一间书房坐下。
许纬辰确认内外都无人,于是掩上门,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姜承志说道:“老姜,这个事情你看怎么办?”
姜承志连连摇头,说道:“不好办啊,不好办。”
“唉,这事情怪我,当时签约的时候,确实还是有些冲动。”许纬辰唉声叹气地说道,“割让土地,这个加码开得太高了。”
“这事也不能怪你。当时和酒井忠清、岛津光久签订密约的时候,光复大业八字没有一撇,我们想的都是只要能忽悠日本出兵,怎么都行。就算是割让土地,也不过是空口说白话,没想过今天需要兑现的事情。”姜承志回忆着当时两人决定和日本签约时的想法,安慰许纬辰。
“最糟糕的是,当年签约的时候,我们只告诉了郑经。现在郑经死了,我都不知道郑克臧是不是知情,万一密约的事情曝光,所有人都会说我们是背主做窃的卖国贼,连为我们作证的人都没有了。”
“不过现在最紧迫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酒井忠清要求的协助他拥立宫将军的事情。酒井忠能不是说了嘛,时间有限,要马上派人去。”
“可我们怎么做才能帮上忙呢?难道我们现在派兵到江户去帮他发动政变、强行拥立宫将军?不要说根本没办法派那么多兵去日本,就算能派兵去,打成一团糟,那也不行啊。”许纬辰两手一摊,显得非常无奈。
姜承志知道事情确实难办,也无奈地摇头。
忽然,门被推开,孙广越走了进来,嘴里嚷嚷着说道:“你们和人签了什么密约啊?”
许纬辰吓得连忙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确认再无别人,又把门关上栓紧,回过头来对孙广越说道:“胖子,你干嘛在门外偷听?!”
孙广越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道:“什么偷听,只是刚好路过而已,正好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密约,所以进来听听。怎么?高度机密不能告诉我?”
姜承志和许纬辰对视了一眼,见许纬辰点头,便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你听见了,告诉你也无妨,只是暂时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
“好说,好说。”孙广越得意地点了点头。
姜承志便说道:“你记不记得,还在东宁的时候,我和老许一起去过日本,向日本德川将军借兵。”
“记得啊,后来不是借来了不少兵吗?”
“是啊,可是人家不白借给你啊。”
“哦哦,所以跟人家签了一个密约,用利益换取日本人出兵?”孙广越马上猜了个八九不离()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