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这个毛利国复兴会是什么。等文稿念完,众人都议论纷纷,忽然有个声音说道:“王爷,毛利国人自海外而来,并非大明之人,即使为朝廷所用,也未必忠心。东宁朝廷亲贵、重臣宿将甚多,王爷为何反而任用外人。”
郑经转头一看,是吏官洪磊。洪磊之前和毛渊明等人没有交集,但进进出出也算认识。郑经见洪磊出声反对,用尽力气朗声说道:“洪磊贤兄,此言差矣。你道是亲贵可用,岂不见,董腾是本藩表兄,冯锡范是殉国忠臣冯澄世之子,也是本藩自幼相交之人,结果甫临大事,背主失节,有何忠贞可言?”
洪磊是忠振伯洪旭之子,比郑经还大几岁,郑经对他很客气,称为“贤兄”,但一番话却说得气势逼人不容反驳。洪磊见郑经如此态度,也不敢再反驳。
郑经继续提高声音说道:“本藩与毛先生等人相识,乃知毛利国人才堪大用,对我大明又有忠孝之心。今后请毛先生等诸人辅佐监国世孙,断无相疑之理。文武百姓须敬如上官。都听见了吗?”
郑经的话说完,官员们稀稀拉拉地应了几声,倒是百姓颇为兴奋,山呼海啸地喊着“王爷英明”。
郑经见再无人出言反对,便让王守礼扶自己起来。一旁马上有人递过来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两碗酒。郑经与毛渊明各自用小刀划破手指,将血滴入两碗酒中,然后各取一碗,举起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好。自今日起,诸位就尽心辅佐克臧,成我大业。”郑经说得豪气干云,转脸又把郑克臧叫了过来,“克臧,从今往后,不但要听你师傅的训导,毛先生和许先生也会时时指点你,你要记得虚心求教,不可轻慢。”
郑克臧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答道:“儿子谨遵训示。”
“好,那你去王庙祭告先王吧。让陈师傅陪你去。”
“儿子明白。”郑克臧说完,由陈永华陪着,直奔延平郡王庙祭告郑成功。
“毛先生,本藩有些乏了,先回去了。新春之际,诸位各请自便,等年后再一同商议罢。”郑经说着,重新坐到了肩舆之上。
毛渊明本来就不会喝酒,在现代社会属于一杯啤酒放倒的酒量。东宁的酒虽然度数低,但一大碗下去也已经有些面红耳热。见郑经要走,连忙行了一个礼,说道:“王爷请保重贵体。”
王守礼一声喊,郑经启驾回府。
毛渊明一转身,脚步已经有些不稳,晃晃悠悠地朝回家的路走去。项绍宽怕他路上出事,连忙让潘兴赶过去陪着。
朱术桂一直在旁边坐着观礼,本来想要过来攀谈几句,怎奈毛渊明已经先走,又不愿与项绍宽说话,只得径直向着许纬辰走来:“许先生,今日延平郡王如此安排,真是大大出人意料,老夫不知道该不该恭喜各位了。”
许纬辰面带笑容,从容答道:“宁靖王爷不必客气。从今往后,我们怕是要更多为复兴大明之事操劳,不知王爷有何见教。”
“岂敢岂敢,本王与诸位交往数次,早知诸位有岳武穆、辛稼轩之志,必能令我大明日月重光。”朱术桂也一脸笑容地说道。
“对了,王爷。有两本书,在下一直无缘一见,不知王爷手上有没有。”
“哦?本王倒也一向藏书颇丰,只是数十年来颠沛流离,佚失了大半。不知许先生想要的是哪两册?”
“《皇明祖训》和《宗藩条例》。”
朱术桂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呵呵,我还道许先生说的哪两册。这两册书,本王便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丢失。只是,这两册书尤其贵重,不便出借,许先生若是愿意,可以来舍下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