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纠结了半天,最后决定由吴千帆去。虽然吴千帆对东南亚的了解不见得就比朱丹赤更多,但作为一个广西人,他对东南亚可能更为适应,朱丹赤不但很可能晕船,而且肯定受不了东南亚湿热的天气。
“好吧,那人选就这么确定了,大家先准备一下吧。”毛渊明说着转向云姨和洪诚丘,“要不还是由你们两位负责,为大家置备行装?”
“可以啊,这次不是去朝见谁,礼服就不用了,倒是东南亚天气炎热,反而需要一些单薄清凉的衣服吧。”洪诚丘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啊,草药估计要预备一些,东南亚湿气重,容易得病。”云姨又补充道。
“那要不要买圣()
香油和猫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哈哈哈哈……”众人无不大笑了起来。
出了新年,意味着林倌儿和寿倌儿的课业也要恢复。朱苍酢带着两个孩子焚了香,给孔子像上了供,新年的课程就开始了。
李书同像之前一样,隔三差五去给寿倌儿辅导音乐。本来鲍婧私下给朱苍酢打过招呼,寿倌儿身体不好,又没有科举的需要,所以课业上不必抓得太紧,由得他自由发展。而且寿倌儿自己好像也喜爱音乐胜过读书。偏巧林倌儿也是个读书不求甚解的,朱苍酢于是也乐得省心,每天教几句浅显的“子曰”,或者让他们背一首古诗,便算是完工了。
寿倌儿学音乐却是既有天赋又有耐心,李书同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个孩子一教就会、触类旁通。没几天的功夫,吉他已经弹得有模有样了。李书同于是开始教他弹唱,就从《一闪一闪小星星》开始,慢慢学习吉他弹唱的手法。
正月里,郑克臧一直待在王府,研读项绍宽送的《中华名将传》,偶尔也会纠集他的“手下”一起出去玩玩。林倌儿自然也是其中的积极分子,因为郑克臧嘱咐过他好好读书,将来学习兵法,等开了学就不停地央求朱苍酢讲些“打仗的事”。
朱苍酢显然不会给他讲什么“打仗的事”,不过林倌儿反复央求之下,朱苍酢灵机一动,便选了几首边塞诗教给他。几天下来,朱苍酢发现林倌儿虽然读书不怎么上心,但对自己有兴趣的事情还是非常专注。教他的诗深浅不一,林倌儿不但能把简单的五言绝句“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一口气背下来,连《雁门太守行》这样的七言律诗和《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这样分上下阕的词都很快能够记住。
朱苍酢见林倌儿的表现,多少也算是有些长进,心里颇为满意。于是又非常细致地给他讲解诗的内容。林倌儿平时上课左顾右盼,听朱苍酢讲这些诗却听得格外认真,尤其是朱苍酢讲到《雁门太守行》中那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说是报答君王知遇之恩,为君王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之意,禁不住拍手叫好,还洋洋得意地说自己将来也要为少爷出生入死。
两百二十个斗葛人也很快来到了屯垦营。按照郑经的指示,这批人也由郑聪操训,陈绳武只需要按照之前商定的办法,从附近调走一镇士兵,空出营房让这些斗葛土番居住。
斗葛人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也要派人管理,而且他们也不会任何的官话。因此毛渊明就向郑聪推荐,让武利充任这些人的统领,郑聪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既然斗葛人来了,军事组就又得开工了,郑克臧自然也跟了过来。这一次,项绍宽让武利和郑克臧一起直接参加训练,听蒋一正和吕宪华的指导,两个新人都要先在第一线感受训练的强度。
郑聪照例来屯垦营坐镇。许纬辰没想到阿兰也跟了过来,刚刚开口问阿兰为什么来,郑聪先苦笑着说道:“这丫头一个多月没见过她哥哥嫂子了,在王府里又待不住,每天跟我闹要过来看他们,所以只能带着她过来。”
许纬辰见到阿兰自然格外高兴,让她赶紧去看看美玉,有什么能帮美玉的手。美玉这段时间下来,已经能够听懂一些官话,也能说一些简单的意思,武利不在的时候,许纬辰就连说带比划让美玉帮忙管理这些姑娘们。现在阿兰来了,自然又方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