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三公子请稍息片刻,小石头,快给公子倒茶。”牢头吩咐过后,立刻转身向铁门走去,他本来还想再说最近又到了不少新货,可让三公子品尝一番,但察颜观色,便闭口不言。
铁门半开,他闪身而入,随后在关门之时,竟然见到三公子给他随行那位年轻人躬身让座,不由心中大奇,那人是何来头,能让三公子如此伺候。
王奇静坐等候,刚才牢门开时,有阴风伴随着一股腐朽之气,还有此许呻吟,便知在里绝不好过,也不知祝长青受了何等苦难,想当初也是大派仙门的长老,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让人唏嘘。
过不多时,牢门又开。
祝长青身上衣甲已然破烂不堪,身上遍是伤痕,初见光明,他似是极为不适,要抬手遮光,却又触了伤痛,嘴角咧起,但他却不发一言,纵有千般苦痛,也要忍在心间。
王奇快步走上前去,伸手便拿出一粒丹药,轻声说道:“长青,可好?”
这一声久来的问候,让祝长青浑身颤抖,他放下遮住光亮的手,视线慢慢恢复,看着眼前的丹药,恍然若梦,随后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他半跪于地,哽咽道:“老奴见过公子。”
王奇把丹药放在他的手中,说道:“有命就好。”
祝长青点了点头,一口服下丹药,当即坐下,运功调息,刚才牢头来时,笑对他说,你的造化来了,他当时还以为要赴黄泉,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公子来了!
丹药下肚,一股强大的药力立刻散于全身各处,不断的修复着损伤,他感觉全身异常舒适,那药力不仅能疏通经脉,更能恢复肉身损伤,甚至连他的一些久远暗伤都在慢慢转好。
他心中大惊,这是什么丹药,怎么如此厉害。
此丹名为:六转造化丹,乃是得自孟家的赔礼,若非身死道消,再重的肉身伤势都可恢复如初,他此番受些苦难,得了此丹,也算是因祸得福。
在一旁的秦永信见到王奇如此重视一个奴仆,立刻走到那牢头面前,伸手便是两个耳光,怒道:“我当初不是叫你好好招待,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牢头只感觉脑袋嗡的一下,他马上躬身行礼,哭诉道:“回公子,非是小人之过,实是牢中规矩,进了里面哪能还不受些苦楚,若是进去好吃好喝,让别人见到,宣扬出去,岂不灭了我秦家威风。”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谁听了也说不出个长短来,秦永信本欲再打,可听了这话,也无法再下狠手,只得一脚把那牢头踹到了墙角,怒骂道:“老实呆着,若这青奴有恙,叫你也受上一遭。”
王奇冷眼旁观,祝长青身上的伤有新有旧,可见隔三要被折磨一般,所幸只是皮肉之伤,未动气海神魂,否则就算是造化丹,也救不回来了。
过得大约半个时辰,祝长青行功完毕,初步化()
开药力,只需再修养几日,便和常人无异,他起身向王奇大礼参拜:“青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王奇微微点头,看向秦永信,说道:“三公子,走吧。”
出得大门,此时已是华灯初上,秦永信当前带路,说道:“秦兄,天色已晚,不如先去小弟府中歇息,明日一早再回家族,如何。”
“便依三公子所言。”王奇答道,在飞舟之上,他已和秦永信对好了词,先让他回去与其母撒个娇,把大事化小,再把自己救人的事大夸特夸,如此他再还回九幽图录,便可无事,而后再谋其它。
几人一路前行,过不多久,便到了一间宅院,门庭高大,以巨石磊成,上书:访仙阁。
此地不大,仅有二间阁楼,一处武场,场中刀剑齐全,另有石器铁器等练力物什,秦家功法注重武道,对力量尤为重视,而且若非有力脉在身者,亦不能修炼九幽图录。
府内倒也清静,没有闲杂人等,此地乃是秦永信用来修炼功法之处,也不宜有外人旁观,一进到此处,秦永信便开口说道:“秦兄可在此歇息一晚,小弟这就去面见家母,必为大兄脱了烦事。”
王奇点头道:“你去吧,明日且见分晓。”
秦永信拱手一礼,告退而去,他才行到门口,便听到那青奴出声,不禁停下脚步。
“启禀公子,小人家中尚有一双子女,据那牢头所言,自公子下冥州之时,便被封了修为,扔入矿场之中,肯请公子慈悲,救我那儿女出来。”祝长青单膝跪地,他在牢中受苦之时,曾听闻此事,心如刀割,如今自己出处牢笼,当要救出儿女。
秦永信听得此言,返了回来,他伸手拿出一块腰牌,说道:“拿了此牌,去矿场领人吧。”
祝长青抬起头来,看向王奇,现在他可是秦争的奴仆,主不发言,怎敢接牌。
“拿着吧,去把家人领回,好生安置。”王奇开口道,他听得刚才所言,便想要叫住秦永信,没想到此子如此识趣,直接拿出手牌。
“多谢公子,多谢三少爷。”祝长青行了大礼,接过手牌,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实是犹豫的很,公子初到秦家,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但....血肉之亲,如何舍得,必要见上一面,才能放下心来。
他后退而行,出了大院,直奔秦家矿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