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那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前厅,此刻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柳清瑶低声的啜泣声与门外被打仆役的哀嚎声。
“南宫荣!求求你…求你,别打了,叫他们停手!”柳清瑶的声音颤抖着,语气里充满了哀求。
“柳清瑶啊柳清瑶,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你早点顺从了我,又何必落到这般田地?你装清纯装了两年,当了两年所谓的花魁,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早已是个残花败柳的事实吗?”
柳清瑶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她痛苦地垂着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
这一刻幽兰楼的空气显得格外安静与凝固。那段她永远不愿提及的记忆,就这么被南宫荣赤裸裸地点了出来。
真正让她心如刀割的反倒不是这段灰暗的记忆,而是曾经给过她生活希望的人就在楼上,她拼了命地()
活下去,拼了命地活得光彩,就是为了更好地接近他,证明她能做到,她做得到!
然而如今,这仅剩的微光,也被彻底熄灭了。
端坐在三层阁楼上的司南溪,听到那句话时,内心忍不住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等到他自己反应过来时,握着酒杯的左手,早已拧成一团,精致的瓷杯裂开了丝丝裂缝。司南溪在心底里深叹了一口气,迷惘又失落。
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一个肥胖的身影唰地跳窗进入房内,老吴拍拍身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在了司南溪的身旁。
“啧啧,你小子果真还是学坏了,学我老吴哪一点不好,学我来青楼喝花酒。哟,还剩了点,我来尝尝这姑娘酿酒手艺到底有没有你的好。”
老吴刚想伸手去拿司南溪手中的酒杯,忽然“啪”的一声,破碎的瓷片散落一地,司南溪的手掌也被划出了几道淡淡的血痕。
“啧,别啊,不让喝也别糟蹋自己的身子啊,罢了罢了,我是个粗人,没酒杯咱也能喝。”老吴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粗犷的关切。
说完,老吴举起酒壶倒入喉中,毫不觉得辛辣,一壶酒顷刻见底。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小子是不是偷偷指点过柳姑娘了,这酒丝虽比不上你酿的,但胜在口感稀奇。老吴我当初求了你多久,给我两个酿酒的配方,你连半个字都不愿多透露,如今…...啧啧。”
望着司南溪阴沉的眼神,老吴自知这小子因为外面的事生气了,赶紧捂上了嘴,“得,我不说了,我不说行了吧,我已经通知了裁决司的,说幽兰楼有人闹事,应该很快会过来处理了。”..
“给你一炷香的时辰,去南宫府盗一千两白银出来,然后将仙灵楼的整套唇脂拿出来给我。”
司南溪目光冷冷地扫向身旁的老吴。
“嘛?你开玩笑呢?你要是看不爽楼下那个瞎嚷嚷的臭小子,三两招不就把他解决了吗?来回折腾***嘛?而且一炷香的时间?我的爷诶,你知道从幽兰楼去南宫府,再去仙灵楼,最后折返回有多远吗?”
“再说就只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