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根蓦地有些热。
“那场上的人都在叫喊着为你助威,我不看你看谁?”我说。
他的唇边弯起。
“故而你也觉得我今日打得好,是么?”
我:“……”
有时候我觉得他傲得睥睨一切,但有时,他却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仿佛我说他打得不好,他就真打得不好一样。
“嗯。”我无奈道,“打得好。”
他的双眸亮晶晶:“故而不在观云台等我,却来了此处,是为了褒奖我?”
说这话时,他几乎贴着我。
那身上,显然刚刚用兰汤擦拭过,能闻到淡淡的香气。但此时,它已然与他身上那新冒出来的汗气融在了一处,他低头来吻我的时候,我的手攀在他的脖颈上,呼吸的热气湿漉漉的。
“外头还有人等着……”我想将他推开,提醒道。
“他们会等。”
他一把将我抱起,仰头看我。
“前两日,你拿的那卷画,是什么样的还记得么?”
我看着他,热气一下涌上了脖子根。
自从有了那锦盒,我们两个就玩起了抓阄。每次完事,我们会从那锦盒里抽一幅画,下次想要,就按画上行事。为公平起见,互相轮替。
那天夜里,我闭着眼睛,从锦盒里抽出一卷来。
而我记得,那画上画的是一处楼台里,女子坐在阑干上,男子站着。
这时,我才看到,不远处就有一张案台。大约是用来放盆景之类用的,不高不低,刚刚好……
看着它越来越近,我的脑子嗡了一下。
——
回到观云台上的时候,景璘和明玉已经坐在了上面。
景璘正与赵王说着话,明玉的身边则围着几名命妇,她神色平淡,听她们恭敬地说着话。
方才胜了一场,景璘的模样意气风发,见到我和子烨回来,也不忸怩,旋即与众人一道起身行礼。
子烨答了礼,与众人落座。
明玉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
她示意我凑过去。
我犹豫片刻,侧过身。
“足有半个时辰,嗯?”她凑过来,用纨扇掩口,在我耳边轻声道。
脸上一阵血气翻滚,我横她一眼。
她唇角弯着,坐回去,缓缓用纨扇扇着风。
我心虚地看向四周,景璘正在喝茶,扫我一眼之后,收回了目光。
幸好秋风足够凉冽。我深吸口气,让我那仍旧混沌的脑子恢复些清醒,脸上不至于因为臊热和失态。
那死狗则一贯的从容,受了众人的一番拜贺之后,问道:“杜娘子和回纥王女可准备好了?”
“禀陛下,两队已在场中候着。”执令司马道,“只等陛下旨意。”
“开始吧。”他的声音平静。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