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她废话,坐下来,道:“你这次来,圣上和太后可交代了什么?”
明玉看我一眼,冷笑。
“他们会说什么,你想也想得到。”她说,“不过你若是想着他们会让我来阻挠,便是错了。太后和你那发小恨不得你二人早早成婚,尤其是太后,嘱咐我万万要将你劝住,不可让你有逃婚之念。”
我心想,太后可真看得起我。
“我跟着太上皇来洛阳时,被刺客追杀之事,你知道么?”沉默片刻之后,我问道。
明玉愣了愣:“刺客?什么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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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将那时之事挑了个大概,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明玉听得目光定定的,没有插嘴,直到我说到兄长和吕均找到我们的时候,她忽而坐直身体,道:“如此说来,你和太上皇独自待了三日?”
我一愣,说:“正是。”
“他受了伤,不可自理,能伺候他的只有你。”她的目光诡异,“你……”
“那医馆里有药童可帮忙。”我不耐烦地打断,“我命悬一线,你只在乎这个?”
明玉一脸无趣地倚回凭几上,说:“你现在不是无事了么。说下去。”
我将后面的事说完,看着她:“这事,你不曾在宫中听到过一点风声?”
明玉凝眉沉思,摇头:“没有。依你所见,此事与宫中有牵扯。”
“说起天底下最想要太上皇性命又有本事派出这等刺客的人,难免就会想到宫中。”我说,“若我还在宫中,此事也未必干不出来。”
明玉道:“想来,太上皇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查得可有眉目?”
“那些人手脚处理得颇是干净,暂无眉目。”我说,“这也是疑点之一。这伙人的行事之风,并不像圣上手下的死士。”
明玉看着我:“你是说,除了太后和圣上之外,还有这等大能耐的人想要太上皇的命?那是谁?”
我说:“太后和圣上虽尊贵,本事却不算最强。便是董裕之流,当下也总能在朝中与圣上叫一叫板不是?”
明玉道:“众所周知,董裕是太上皇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我说,“且暗藏着这等本事的人,想来不会摆在明面上。”
“知道了。”明玉淡淡道,“我回去之后,会为你仔细查探。”
我颔首,停顿片刻,道:“碧眼奴如何了?”
明玉一脸不屑:“你这没心没肺的,我大老远来看你,你只惦记着碧眼奴。”
我说:“你身康体健,莫不是要我过问你与圣上是否床笫和谐?”
她更加不屑:“莫与我说那水性杨花的,你知道他这两个月做了什么?他又找了三个!不仅如此,他还把太后那侄女升了婕妤。才入宫多久,问也不问我一声就下了旨,全拿我这中宫当摆设!”
我说:“你就这么由着他?”
明玉冷笑:“他做梦。我转头就暗中拿捏,让这位龚婕妤发了威,将他新宠的那个什么何美人打了一顿,让他将龚婕妤又降回了才人。”看書菈
我讪讪:“你辛苦了。”
她却继续瞪着我:“碧眼奴我可是照顾得膘肥体壮,一点不曾亏待。倒是你,我先前交代你的,你做了什么?你连他到底本事大不大都不知道。”
我又沉默片刻,问:“如何算大?”
明玉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忽然顿住。
而后,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