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猿杙躺平在客厅的正中央,想着最初搬近这单位的情况。
那时候他们仍然是靠兼职来补贴生活的大学新鲜人,即使这样他们三个还是没有放弃打排球,尽管去了不同的学校也要面对课业的压力,但是心理上的距离还是贴近的。偶尔会在b赛场上遇到枭谷联盟的旧友,竞争者与战友的身份洗牌了,但是对他们来说仍然是同路人。而当然他们都知道排球不能打一辈子,所以他们都有珍惜着这最後的时光,而他们当然也羡慕着能把排球打一辈子的人,b如说木兔。
而他们对木兔的感觉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从羡慕变成了愤怒,然後到现在只剩下担忧。
枭谷的成员之中,并没有谁跟木兔去了同样的大学,所以最初的时候大伙最担心的就是看来永远都长不大的木兔。可是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枭谷联盟人数之多,让木兔在新学校里总能找到相识的人相伴,而这些人就像当初的他们一样,很快就担当起照顾木兔的责任。
木兔所散发的领袖魅力,总会让人不自觉的聚在他身边,而当初作为木兔最贴心的照顾者,似乎显得甚麽立场都没有了。
後来不止朋友和队友,就连伴侣也是多到任由木兔随便选择。
木兔当然也不是那种任意玩弄人心的贱人,只是他耐不住寂寞的个X确实也害惨了不少人。伴侣一个接一个的状况从大一开始,木兔的交往对象大多被他的外表x1引,可是那些人都受不了木兔的任X以及黏人的个X,所以他的恋Ai和失恋总是随着稳定的周期发生着。
若然说在木兔的恋Ai关系中最大的受害者,猿杙觉得并不是任何一个与他交往过的人,而是从来没有跟木兔交往过的木叶。猿杙大概在高二寒假期间察觉到木叶单恋着木兔,後来好些三年生似乎也知道了这事情,但是顾及木叶的感受而心照不宣。曾经猿杙以为高中毕业後木叶就能慢慢放下木兔,结果他们并没有如猿杙所猜测的渐行渐远,反而因为升上大学後得到了自由而变得肆无忌惮。
木叶偶尔会在外过夜,作为同居人的他们以为木叶不外乎是去了同学的宿舍打电玩或是做功课,但是後来他们察觉到木叶偶尔会在外宿後失魂落魄,甚至情绪波动得不能上课。
他俩虽然担心却又不敢过问,只好拜托跟木叶同校的白福帮忙调查,结果白福传来的资讯让他俩差点冲去把木兔暴揍一顿。白福是第一个人知道,木兔会在失恋过後找木叶ShAnG,而小见和猿杙则是把秘密保守到最後的人。
从以前开始,白福就算是小见与猿杙以外跟木叶最亲近的人,而刚好升上大学以後白福与木叶同校了。虽然不是同系,但旧友的关系足以让白福与木叶亲密起来。所以木叶的状况除了同居友人以外,白福自然也注意得到。
nV孩子的资讯网络并非男孩们能够理解和想像得到的庞大,所以小见和猿杙并不知道,白福的朋友圈中有木兔交往过人。
木兔那混蛋啊?早上才跟他说分手,晚上有就有人跟我说,看到他搂着别人回宿舍过夜吧!
对於朋友圈讨论着木兔的事,白福不以为然。大概认识太久了也清楚木兔是怎样的人,本质不坏只是太过害怕寂寞,所以总是耐不住自己一个。只是後来的话题说到木兔搂回去的人,是染了一头亚麻sE的头发,白福突然觉得事情似乎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不敢去探求真相,白福宁可相信那只是流言蜚语。可是不久之後在图书馆遇见木叶,默默的站在书架前抬头发呆的男孩让白福有种不舍的心痛。
「木叶……秋?」
「阿雪啊?你说如果书架这样倒下来把我砸Si了,有谁会伤心了?」
「不要说傻话了。」
「阿雪你会想我吧?但是也只是一时半刻的事,终究我们都不是无可替代的。」
那一次,白福不管图书馆规则中说明的不可在图书馆里鬼混,她把他拖到图书馆的角落然後用力把木叶的头压在自己x怀里抱紧,像情侣一般的亲密却又b情侣更细腻。白福感受着的怀抱里的木叶从毫无反应渐渐变成止不住抖震,这种时候nV孩子的温柔彷佛灵药般拯救了满是伤痛的灵魂,可是nV孩子的Ai并不能让男孩子不再去接近那伤害他的源头。
「雪、你觉得木兔会Ai我吗?」
「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Ai你。」
如果问白福是否Ai着木叶,其实她也不知道,可是如果木叶需要被Ai,她愿意用尽所有的心意去Ai他。然而白福知道提供给木叶的选择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因为木叶并不愿意。
冷静下来的木叶抬头挣脱白福的怀抱,反过来把白福拥在怀里,不言不语正是最好的回答。木叶身上总是带着飘忽的气息,就像秋天一样的乾脆但也如秋天一样的萧杀,而白福良久之後才听到木叶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刚才碰到阿雪的x脯了呢。
这下白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大胆也多麽的不顾羞耻,恼羞成怒下白福踩了木叶一脚然後推开他骂了一声下流,却在同时间看到木叶眼眶正在发红着,木叶的泪水少得像他的怨尤一样,从来不会察觉到甚麽时候出现,只能在木叶的脸上找到残留的痕迹。
「阿雪要听我的事吗?」
即使再亲密的朋友也有不能说的事情,选择把故事告诉白福只因为时机的巧合。所以白福知道了木兔在大二寒假被甩後,晚上给木叶发了简讯一直喊冷,结果木叶就替他取暖取到床上去。
没有甜言蜜语的哄骗,也没有借酒乱X的藉口,门钟声再加上时间上的吻合,木兔还未开门就知道门外的是木叶,所以看到站在单人宿舍门外的木叶因为天冷的涨红着脸的时候,木兔一句废话都没有就把他拖进房间里甚至拖到床上,反覆说着我被甩了以及真的好冷啊,就这样跟木叶做了。
木兔说得很明白,所以木叶很清楚木兔只是怕冷而已,而他也很清楚这一切只是取暖而已。所以没有把这一切当作单纯的取暖,是木叶的错。
而且,没有把往後重覆发生的一切理解为只是ShAnG而已,更是大错特错。
「秋、我当你nV朋友,甩了木兔好不好?」
「我甩不掉木兔的……因为他从来都不属於我。」
跟木叶在大学的咖啡厅听完他那平淡无奇但又让人恨很咬牙切齿的故事,白福并不想去暴揍木兔,但她同样不想木叶再这样跟木兔纠缠。从那一天起白福保守了木叶的秘密,当然她也有想过找别人帮忙木叶,可是想到最後还是觉得不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别人。
而白福能做的,就是看着木叶一次一次的走到木兔身边,然後她一次一次的把JiNg神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他抱在怀里。两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甚至乎大学同学都以为两人是交往中,但是白福每次被误会了都不会去澄清,也许是她不想跟旁人解释太多,也许是她自已也解释不了这种关系,甚至乎也有一丝的可能X,她希望误会成真。
直到小见和猿杙也察觉到木叶的不妥,白福也明白到自己的存在对木叶其实毫无帮助,所以她决定把木叶还给他们,也把木叶交给自已的故事转交他俩。然而猿杙和小见即使知道了木叶的事,可是他俩仍然是甚麽都做不了。似乎从最初开始,他们就甚都做不了,包括木兔对木叶所有大大小小的恶作剧,以及木叶对木兔从未改变过的感情。
後来事情悄悄的起了变化,那一年念医学系的赤苇开始了在医院实习,取舍之下只好放弃大学校队的位置。虽然还不至於完全放弃排球,可是他们都知道总有一天都会像赤苇那样,为了走更远的路而把过去最重要的东西放下。
又是寒假期间,又是木兔失恋的夜晚,曾经的枭谷正选们刚好聚在三人的小公寓举行火锅派对。彷佛是为了庆祝木兔再次失恋似的,就连不热衷於聚会的鹫尾以及刚成为大学新鲜人的尾长都参加了。期间木兔借醉抱着木叶一直喊冷,受不了木兔的黏人,木叶想要把他摃进自已房间让他躺一下,然而赤苇却抢在木叶前头把木兔扶起来,然後问淮许了猿杙借用他的房间,就把木兔搬了进去再关了门,让他自已喊个够。
「虽然不常见,但还是老样子啊!」作为後辈的尾长,却是最先为了木兔的行为下评语,「赤苇前辈很会处理木兔前辈呢!」
「只是照顾者的工作罢。」过去了三年,赤苇也稍为学懂了以微笑回应後辈。
说不清是酒JiNg影响还是被火锅的热气薰过头,尾长看着赤苇的时间越久,脸sE就越见发红,而後来尾长也只好问淮小见借他的房间躺下来。
派对到後来其实猿杙都已经没印象了,大概只记得鹫尾去了木叶的房间睡,小见也不在意的跟尾长去抢棉被,然後猿杙决定去跟木兔挤一下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坐在被炉边的赤苇为了能够让不知道甚时候睡着了的木叶,能够继续枕在他大腿上安睡,即使已经累得眼快睁不开,赤苇仍然保持安稳的坐姿,不去惊扰木叶。
那时候如果赤苇能够把木叶这样慢慢的牵走,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猿、起来,这样躺会感冒的!」
「你回来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小见跨坐在自己大腿上的景象,而客厅并没有吃剩下的火锅或是满地喝完的啤酒罐。安安静静的空间,只有不知甚麽时候躺在地上睡着了的自己,以及不知道甚麽回时候家的小见。
而那时候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个梦罢了。
在地板上躺太久的关系,想要坐起来的猿杙才发现腰背酸痛得很,可是他没管太多的一把抱住了小见反覆的说着回来就好。
「不好啊、猿……我杀了黑尾。」回应着猿杙的怀抱,小见把脸埋在猿杙的x口磨蹭着,像是在寻求安慰,更像是累了想要睡的小孩一样。
「我会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