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金细细思索之下,觉得梁耀说得有道理,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
在首都签约,交换条约,也符合国际惯例,清方没有拒绝的理由。
额尔金和葛罗表示他们答应清方的条件,可以撤兵,但英法两国保留公使随时进京的权利。
其四:英法两国耶稣教、天主教教士可在大清国各地自由传教。
耆英先生,请回吧,我不和你谈。”
咸丰无奈,只能一面向各地发去勤王诏书,一面起用因督办夷务不力,早已被他冷落贬斥的老臣耆英,命令耆英出使天津,代表他和洋人谈判。
不让他们公使进京,把使馆设在广州和上海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其一:英法两国公使可进驻京师,英清,法清之间按照国际惯例,互设使馆,派遣公使,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只是随行的这个团已经脱下了安布雷拉公司雇佣兵兵团的军服,换上了美军的军服和旗帜。
和英法联军不同的是,梁耀并没有带大量军队入津,只带了一个团。
听闻粤勇将至京师,咸丰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无功而返,确实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可不想1860年再往大清跑一趟。
巴夏礼虽然13岁就在清国生活,号称是清国通,但巴夏礼毕竟不是真正的清国人,思维逻辑和处事方式还是英国人那一套。
“阁下还没吃到葡萄,又怎么知道葡萄是酸的还是甜的?”梁耀淡淡一笑,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僧格林沁当即表示愿意出战,群臣们为迎合上意,纷纷站在咸丰这一边,支持对洋人作战。
咸丰自然是更相信他们满蒙两族的好奴才,还是让桂良和花纱纳继续谈。
桂良和花纱纳临出发前,咸丰秘密授意二人,只要洋人肯退兵,只要洋人不进京,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他们。
没成想这次额尔金对耆英的态度极为冷淡,额尔金冷声道:“耆英先生,你是我们的老熟,老朋友了了,我们素来很尊敬您,直到我们抄没了广州的总督衙门。
确如额尔金所言,巴夏礼虽是清国通,但仍旧是英式思维。
咸丰帝一怒之下下令处死巴夏礼并随行的100余名英国人。
毫无防备的巴夏礼使团在瓮城被清军缴了械。
目下京师城附近拥有帝国最精锐的步兵和骑兵,可用的野战兵马高达四五万,难道还怕你万余西洋蛮夷不成?
“你们的谈判可有进展了?”
咸丰下令以僧格林沁为主帅,兵部右侍郎为副帅,统领蒙古科尔沁部野战骑兵、察哈尔部八旗、索伦部八旗、粤勇、及京津地区八旗绿营收复天津,一举消灭驻扎在天津的英法联军。
“英法两国的对华特使能来,我这个美利坚对华特使就不能来了?”梁耀淡淡一笑,随即问道。
“洋人欺我太甚!”
其八:港岛之事涉及美利坚国,由大清和美利坚国商议之后再行定夺。在此期间,英法两国可暂时在舟山落脚作为补偿。
“很简单,按照签订国际条约的正常程序,要求在大清国的皇宫紫禁城和大清国正式签约,并将来年交换条约的地点也定在紫禁城。
额尔金和葛罗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完全免除关税?还有这等好事?
额尔金对耆英下达了逐客令,任凭耆英磨破嘴皮子都没用,耆英无奈,只能返回京师城。
“昔日的城下之盟大清可以不遵守,难道今日的城下之盟,大清国就会遵守了吗?大清国上至君,下至臣,都很愿意相信继任者的智慧。”
群臣中,最清醒的人只有梁绍琼和潘仕成两人。
其七:英法两国之洋货运销内地或英商从内地收购土货出口,只纳子口税2.5%,不再纳额外厘金税。
巴夏礼也算是耆英的老熟人了,巴夏礼见耆英态度如此恳切,便答应了耆英暂时不去京师城,引巴夏礼来天津见英法两国的特使额尔金伯爵和葛罗伯爵。
其二:大清赔偿英国军费800万两库平银,赔偿法国军费300万两库平银。
僧格林沁此前只和太平军、捻军之流作战过,没有和英法联军交过手。
梁绍琼心知大局已定,和这些连英国法国在哪里都不知道井底之蛙认真分析当前形式和对牛弹琴无异。
息怒?
他胸中的怒火能息,洋人的铁蹄可不会停。
和洋人谈判期间,各地的勤王兵马已经陆续抵达了京师,这也给了咸丰和英法联军决战的底气。
临走前,年迈的耆英一再恳求额尔金等人别西进,他回去之后一定让皇上派遣一个更有分量,更有诚意的人和英法两国特使磋谈此事。
看到了京师城威武雄壮的高大城墙,正当巴夏礼等着清方将其礼送进城时。
而这一条,正是这纸条约中最为平等的一条:英法两国公使可进驻京师,英清,法清之间按照国际惯例,互设使馆,派遣公使,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耆英的使团行至武清县,迎面撞见了高调的巴夏礼使团正在往京师城的方向走去。
此次大清兵强马壮,对洋人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僧格林沁对此战充满信心,认为这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其三:允许英法两国在上海划定租界,方便两国商民居住。
言此人自小生长在大清,对大清最了解,馊主意也最多。一定是他向洋人出谋划策,图谋不轨。
英法联军拿下大沽口,在天津落脚没多久,梁耀也打着美利坚对华全权特使的旗帜来到了天津。
双方谈妥,送走桂良和花纱纳后,额尔金和葛罗向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的梁耀嘚瑟。
最后,桂良和花纱纳两人竟做出完全免除英法两国货物关税的让步,换取英法两国公使不进京,将大使馆设置在上海。
咸丰帝本就年轻气盛,况且这次洋人真的进了京,坏了规矩,让他颜面尽失。
还他娘的让?
这令梁绍琼等真正精通洋务的开明派大臣大为光火,梁绍琼表示他愿意去和洋人谈,另外他们只需要和英法两国缔约即可,沙俄和英法不是一个档次的国家,完全可以不理会沙俄使节提出的无礼要求。
由于巴夏礼给额尔金充当翻译,商谈条约之时也在场,能讲一口流利的官话,特别活跃,因此见识粗浅的桂良很讨厌巴夏礼,认为巴夏礼给洋人出了很多馊主意,是洋人的智囊,洋人里头非常重要的大人物,只要除了巴夏礼,洋人就如同刘备失去了庞统。
要是清政府真能履约,历史上就不会有二打大沽口,三打大沽口了。
允许俄国在五口停泊兵船,允许俄国东正教士人在内地自由传教,两国重新勘定“未勘定”之远东边界,授予俄国人片面最惠国待遇。
洋人进京!这还得了?!
赔偿军费,多开放一些贸易港口,乃至减免关税等等,什么都好说。就当是大清国赏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洋人一口饭吃。
原来您当年压根就没想和我们好好谈,而是拿我们当猴耍!考验大英帝国的耐心!我无法信任一个曾经一直糊弄我们的人。
和英法媾和敲定不平等条约就算了,桂良和花纱纳这两个尸位素餐,对国际局势一无所知的满蒙贵族,竟在没有一兵一卒的俄使穆拉维约夫名为调停,实则讹诈情况下,和俄国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在广州的总督衙门,我们找到了很多您当年亲笔书写的文件。
“吃不到葡萄的人总是喜欢说葡萄是酸的。”葛罗嘲讽道。
如果他是主帅,统领大军,以他对英法联军战术的了解,此战尚有回旋的余地。
任命对洋人一无所知的僧格林沁为主帅,梁绍琼已经能够预料到战争的结局。
咸丰皇帝能任命他一个汉臣为副帅已经是烧高香了。大战在即,以满清皇帝那点度量,根本不可能把一支在首都的精兵放心交给一个汉人指挥。
梁绍琼不得不硬着头皮挂帅和英法联军决战,想办法保住粤勇主力,再图他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