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的东印度&中国舰队在太古村附近的海域附近徐徐展开阵型,遮天蔽日的风帆,密密麻麻的战舰在冬日暖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五十艘各式战列舰、护卫舰和炮舰,紧密排列成多层阵列,迎风而立。它们向岸上的守军炫耀着舷侧黑又硬、粗且长的舰炮。
甲板上的英军水手和炮手们,穿着整齐的海军制服,军容严整,如同机器一般目视前方的敌军阵地,只待他们的指挥官一声令下,向海岸上的敌军阵地发起炮击。
英军旗舰卓越号战列舰的甲板上,舰队指挥官西摩尔身姿挺拔,一袭被海风吹起的大衣在迎风飘扬的白船旗映衬下颇有几分英武之姿。
西摩尔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注视着前方的敌军阵地,沉着而又镇定地下达了他的命令:“开炮!”
火炮开始轰鸣,巨大的火花和烟雾从炮管口喷涌而出,每一发炮弹都呼啸着飞向太古村附近的防御工事
炮弹砸在阵地上,炮弹发出的炸裂声震天撼地,猛烈的炮火将阵地上寥寥数个仓促搭建的岸防炮台和堡垒炸得土崩瓦解,烟尘弥漫,火光四溅。
残破的石墙在爆炸中分崩离析,海岸上的木质拒马在舰炮面前也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几轮炮击下来,这些木质拒马顿时化为齑粉碎屑。
将太古村附近的阵地前前后后用舰炮犁了两个多小时后,西摩尔这才下令停止大规模炮击,放上登陆部队,准备夺取太古村阵地。
在炮火的掩护下,英军水手们娴熟地操控着船只,迅速划着小艇靠近海滩。
令英军登陆部队的官兵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的登陆并未遭受到任何火力阻拦,一切都非常地顺利。
很快,英军官兵跃上了陆地,马德拉斯的印度土兵在英国士官的催促下快速列队展开阵型。
早期机枪机械故障高,枪管容易过热的缺点暴露无疑。
不多时,英军的军乐手奏响掷弹兵进行曲,马德拉斯的印度土兵在英国本土士官的指挥下踩着鼓点,一步步向岸上清军极为分散的阵地逼近。
换做是一般的部队,早忍不住搂火了。
这个距离用炮作战?
法国陆军中将孟托班罕见地失态,捶栏痛哭。
惨叫声、哀嚎声、绝望的呐喊声响彻云霄。英法联军的士兵们试图寻找掩体躲避劈头盖脸,迎面而来的金属风暴。
工业时代的战争就收割生命是如此的高效,如此地冷酷无情。
此时回过神,缓过劲来的机枪手们呆愣愣地望着眼前如同炼狱一般的景象,有些不敢相信:这当真是自己的杰作?
同样不可思议地还有太古海岸边观战的英法联军官兵。
战斗结束,战场上弥漫着血腥的腥味,无数士兵的尸体散落于地。
对方明明只有不到一个团的兵力,依靠着这种诡异的枪,硬生生打出了一个旅都未必能够打出的火力!
议员们认为,发生在八里桥的战役不过是一场引人发笑的战斗,并说“在整个对华贸易战争期间,我们只有十二个人被打死”,这种毫无含金量的战斗不值得再给他那么高的奖赏!
此后,法国人也以“八里桥伯爵”调侃孟托班。
子弹如同一阵铁雨,下在英法联军的头顶上。
这景象已经不是可以用残忍高效能够形容的了。
敌军诡异的举动让身经百战的英军士官和法军士官都感到匪夷所思,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高强度射击下,转动曲柄的射手面容逐渐变得扭曲而又疯狂。
好在此时进攻的英法联军联军几乎死伤殆尽,仅剩下数十名早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狼狈逃窜的残兵。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见过非洲大草原上的豪猪?”
本来只想着跟着英国佬来远东这个鱼塘炸鱼,没成想法军乃至他本人竟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他的儿子小孟托班也没能够回来,整整三个连的法兰西陆军将士就这么窝囊地死在了这片异国的海滩上。
但他们心疼的是近百名死在海岸上英军军官,而不是死亡人数最多的马德拉斯印度土兵。
行进至距离清军阵地200码(183m)左右,前排的英军士兵和法军士兵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这些清军还在摆弄着一门类似小型野战炮的武器。
伴随着指挥官的一声哨响,阵地上的机枪开始吼叫,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射出。
相比广州城的那些清军,这些敌人至少是拿着像武器的东西在作战,算是很正常的军队了。
正抬手准备打排枪的英法联军士兵毫无防备,一颗颗子弹撕裂了前排士兵的胸膛,他们的躯体如同被扎破的血袋一般,血涌如注。
猝不及防的英法联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开上一枪,就如同秋天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短短不到5分钟,一个团又三个连,说没就没,幸存者寥寥。
印度最不缺的就是人,这些印度土兵的命在他们眼里并不值钱,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是真真意义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