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位朋友真是愚蠢而又胆大,或者说没有脑子,圣佛兰西斯科的矿工们与其说他们是矿工倒不如说是一群失去理智的暴徒。”
出了采金区,弗莱格和他的手下们这才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柯尔发转轮手枪收回枪套中。
“这片区域就连我们这些骑警都不敢轻易进入,今天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们一命。”
“弗莱格警长,圣弗兰西斯科有没有可靠的医生?”
望着奄奄一息的邓文尧,梁耀打断了弗莱格。弗莱格帮了他们,但他们也给了弗莱格黄金,弗莱格绝没有他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
“你们没有自己的医生?”
弗莱格感到有些惊讶,几乎每个淘金公司和团体都有自己的医生。他们这个团体居然连自己的医生都没有,这让弗莱格非常意外。
梁耀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这个团体不要说正经的医生,就连会治疗跌打的游方郎中都没有。要是找不到医生,邓文尧回去也活不了多久。
“那些淘金公司的医生也会给公司之外的人治病,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黄金或者美元。但是这里的医生医术并不高明,很多所谓医生,其实就是为了逃避300美元入股金的浑水摸鱼之徒。”
虽然近十几年美国经济停滞不前,百业萧条,整个美国社会的发展都进入了瓶颈期。但医生在美国东部地区依旧是十分体面的职业,能够舍弃一切到加利福尼亚冒险的医生并不多。
至于那三百美元则是加入淘金公司的入股金,入股金额小到一两百美元,大到七八百美元都有,具体的入股金额根据公司的规模实力,以及创始人讲故事的水平而定。
当然,如果你是医生的话可以不用缴纳一美分就加入任何淘金公司和团队。
“不过你很幸运,梁,你认识我,而我认识一个医术高超,医德很好的医生,关键是这位医生不收黄金,也不收美元。”
弗莱格抚摸着口袋里的金子慢悠悠地说道。
梁耀明白弗莱格的意思,只得咬牙又塞给了佛莱格一盎司黄金。
他()
娘的,到加利福尼亚以来一粒黄金都没淘到,净给了别人送黄金了。
“波士顿公司的查尔斯·罗宾逊医生,我带你去见他。”
收了黄金的弗莱格露出满意的笑容。
查尔斯·罗宾逊年龄大概三十多岁,身形瘦削,憔悴的精神状态掩盖不住他协调和英俊的面庞。
虽然弗莱格警长说过这位医生医德非常好,不收黄金,但为了他这位表兄弟的命梁耀还是拿出了他所剩无多的黄金。
“我救人不是为了黄金。”
查尔斯·罗宾逊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梁耀手中的黄金。随后便聚精会神地给邓文尧处理伤口。
有的人的价值可用黄金衡量,而有的人的价值并不是黄金所能衡量的。
“伤势不容乐观,需要留在我这里观察治疗至少半个月,甚至更久。”查尔斯清洗了一番满是血迹的双手说道。
“我们后天就要动身前往萨克拉门托,查尔斯医生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走吧。”
波士顿公司的领头人韦伯队长向他们发出了逐客令,他们不可能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延误他们的行程,耽误他们淘金。
“我们刚从萨克拉门托回来采购物资,或许我们可以结个伴,韦伯队长。”
看起来韦伯并不欢迎他们,正要开口回绝他们,罗宾逊医生就抢先开口了:“一起走吧,路上也能互相照顾。”
罗宾逊医生在波士顿公司有着崇高的威望,虽然波士顿公司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尊重韦伯队长。但梁耀看的出,他们对罗宾逊医生的敬佩是打心眼里的。
梁耀长舒了一口气,邓文尧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一半,要不是为了邓延和团结其他几个邓家兄弟,他也懒得管邓文尧的死活。
回到住处,梁耀也没给他们好脸色,这才几天,邓文尧和邓文舜就视忠义会的章程如废纸,私自藏金,这件事情要不严肃处理,也难保其他的几个邓家兄弟不拿忠义会的章程当回事。
眼下他是很缺人手,无论是淘金还是做些起家的小生意,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但不守规矩的人只会坏事,这样的人不用也罢,哪怕和他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