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啊!”
鲁老夫人大喊一()
声,差点被推个跟头。
萧娆神色淡漠,伸手扶了她一把。
鲁老夫人脸上全是汗,脑子嗡嗡直响,她怔怔看着儿媳,张开嘴想要骂什么,可看着那本摊在桌面上的氏族谱,却又一句都说不出。
鲁家真的是贱籍出身吗?
她想质问,却又不敢。
但……
鲁咏志敢。
鲁春晓哭哭啼啼把他叫过来,进得门来,他二话没说,直奔桌上了氏族谱,仔细翻看后,那张俊美的脸庞都发黑了。
家里……无论是祖父还是父亲,都从未告诉过他,伯府居然跟西北鲁氏没有关系,可笑他四时八节,都按照规矩和礼仪,给西北氏送去厚重节礼。
也,也怪不得人家从不回礼。
鲁家是贱籍之后,他们是忤作的子孙!
鲁咏志脸上火辣辣的,跟被扒了几层皮似的,又疼又难堪,他暴躁非常,看着萧娆的眼神都透着股凶相,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的氏族谱是真的?”
这是传家宝,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带出来?
而且,这样不珍惜,扔手扔下。
“伯爷,氏族谱乃是河北名士,名传千古的史学家司马都所著,他乃是家母的天祖。”
也就是萧母往上翻第五辈的祖宗。
萧娆掐指算着。
“岳母……对了,岳母姓司马。”
鲁咏志一怔,忙看向书籍撰者,果然发现司马都的名字。
在先秦年间,这是位堪比孔、孟的史学家,曾记录齐、赵、燕、韩四国国史,亦曾三国封相,只是后来秦灭殉国,家族落魄南迁了。
萧家、司马家……这些世家大族,虽然无财无势,甚至寒酸到满门就剩下寡妇孤女,但,他们随手拿出的东西,他们随口讲出的闲谈,都是千年的积累,十足显耀!
往上翻,他们家家都出过王孙贵族,世世都是三公名士,而鲁家呢?
忤作吗?
鲁咏志脸色变得苍白至极,他后退了几句,死握氏族谱,狠狠瞪着萧娆,“萧氏,你已经嫁进鲁家,是鲁家主母了,若是不满,大可以私下找我询问,何必当着孩子的面揭穿!!”
“春晓也是你的女儿,你口口声声她是贱籍之后,难道就不怕孩子难过?我等心寒吗?”
他声声质问。
鲁老夫人也喘息着抬起头,鲁春晓更是眼含热泪。
萧娆却是从容,甚至一脸不赞同的拧眉,她沉声开口,“伯爷,我不提,鲁家的底细,就没人知道吗?这世族谱上有名有姓的人家,谁祠堂里不供着一本?伯府根底究竟如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告诉你们罢了。”
“我说出来,也是因为最近,婆母为春晓婚事奔波太过,甚至妄想攀附五姓七望,这才说出来,免得你们……”
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