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被告已经带到。”捕快头子尊敬的回道,“徐大人说要一起来听审。”
捕快头子可是苦笑不得,因为他又要顾忌徐大人一家的面子,又要将这个差事办好,就只能跟在了马车的后面走着,他还有众兄弟也跟着一起走来,他也不能直接向李儒宣泄什么,平淡的言语里面包含着他心中的怨。
“嗯。将被告带上堂来。”李儒丝毫没有主意到捕快头子的情绪,也不知道捕快头子他是一路跟着马车来的十分的辛苦,因为只要属下不向他直接诉苦,对于属下受的苦难,他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将差事办好本就是捕快应该做的事情。
“是,大人。”捕快恭敬的说道,对于李儒的命令他都甘之如饴,毕竟他知道李儒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因为李儒曾经对捕快头子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只要是必须应该去做的事情,就不应该去抱怨,必须去做的事情就应该抱有甘之如饴的态度,如果逃避,事不会变得糟糕,只会让这个人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捕快头子是李儒特定的下属,而且捕快头子很乐意为李儒办事。
李儒看着大堂之上跪着的徐凤娇有些时候了,徐凤娇就一直跪着就没有抬起头来过,于是他冷眼道,“徐凤娇,你抬起头来。”
徐凤娇抬起了头,坚毅的望向李儒,一言不发。
李儒望向这个女子,她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眸,可是眸子里面却含满了眼泪,李儒看懂了她眼中的沮丧与绝望,在清水湖宴上面,虽然她穿着老气,可是她的眼中是有光的,那种光是可以引来蝴蝶的。
可是,你看看,大家看看,现在她的眸子里面只剩下无限的委屈,还有苦痛苍白的面容,无声的哽咽。她规矩的跪了那么久,从来不挪一下位置,不偏不倚,不卑不亢的跪在了堂前。
这个姑娘的行为已经告诉很多人她是下定决心告官的。
李儒还知道这个姑娘的委屈很大。
可他还是想看这个女子是愿意宽恕她的嫡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然后安然无恙的回到徐家当没有事发生一样,还是亲手把她的嫡母和妹妹送进大牢这般不顾纲常道德,大义灭亲。
毕竟,有句话叫做,格局都是被委屈撑大的。无论结局是什么,他李儒都要瞧瞧这个姑娘的格局是什么?
李儒双手握拳撑着脸望向徐凤娇嘴角一勾,不言不语。
徐凤娇对视着这张幽深的黑色瞳眸,还有李儒嘴角无端的微笑,心里面就像被深深的打了一拳。
她感觉自己被李儒看穿了,那不是尊重她的神色,她总是觉得李儒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可怜虫一样。因为从小徐凤娇就被人可怜着,却不被人搭救过,她见过这样深深同情她或者答应救她的人,最后要不是冷眼旁观,要不就是拉了她一手觉得她是无底洞,就又一脚将她踹进了深渊去了。
徐凤娇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旁观者,因为他们自视是道德的居高者,但是却没有道德,甚至更为冷漠。
站在高处的人呐,就喜欢研究一只像蝼蚁一般的臭虫是如何挣扎着爬出粪坑的,这是如此的变态,却又如此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