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达连忙保证道：“这个确实是我们当初意识上有些薄弱，改，肯定改，我现在就联系施工队拆除！”
人家证据都摆出来了，他敢狡辩吗？
态度好点儿，或许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呢。
裴念敲了敲桌面，严肃地说道：“这是拆除的问题吗？就因为你们多建了一层，导致楼梯重量增加，挤压地下空间。原本这个有害物在近百年内不会泄露，现在已经严重扩散到周边了，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好了，周总一开始也不知道。”楚遥为他说了两句话。
周锐达像是找到救星一样，连连附和，“是啊，是啊，不知者无罪嘛。”
楚遥微微一笑，“没事的周总，你放心，这次吸取经验，下辈子一定()
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对对对，我……什么？！下辈子？！”
周锐达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是要直接给他判死刑了？
楚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资料，一字一句地念道：“依照《刑法》第115条规定，投放毒害性物质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这不是……还没出事吗？”周锐达虚弱地问。
“今天之前是没出事，但是你猜，我们是怎么发现地下有有害物品的？”楚遥笑着问道。
周锐达垂死挣扎了一下，“造成的重大损失，我出钱；拆除施工的事也不用官方操心了，我全包了，是不是可以……？”
他在心里算了一遍账，这栋索菲亚大厦是2008年建起来的，当年用的建筑材料也不好，没花几个钱。
这些年早都连本带利地赚回来许多倍了，何况过段时间不是还得翻修？
就算请个施工队爆破拆除，也花不了几个钱，至于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估计也不是很严重。
不然，他早都在拘留所里待着了。
自己才四十多岁，保养的好些能再活个四五十年呢，多少栋索菲亚大厦都赚回来了。
裴念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说道：“嗯，我看周先生态度也很诚恳，这样吧，我们回去帮你争取一下。”
“好好好，那就麻烦二位了。”周锐达起身和他们握了握手，“等会儿我请客，两位喜欢吃什么菜系？”
“吃饭就免了。”楚遥说道，“我们还有公务在身。”
将两人送走后，周锐达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湿了。
“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他思来想去，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老冯啊，听老哥哥一句劝，你那个商厦赶紧卖给裴衡之吧。留在手里真是个祸害……”
电话那端，被称为老冯的男人看着自己床单上的六个青黑色手印，以及地上湿漉漉的水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