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留校任教,十年过去了,他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副教授。
那人和院长的女儿结婚后,更是飞黄腾达,坐上了清闲又钱多的高位。
他不服,可他不服又能怎么样?
“我要杜玉堂被降职!”他愤怒地叫道。
“降职?”
他听到了一声轻蔑的笑,被看不起的屈辱感再一次涌上心头,确实,降职也太便宜那家伙了。
就算降职,杜玉堂这么多年来敛的财,也够他逍遥后半生了。
“我要他……”
话还没说完,他耳边忽然传来一丝凉气,他仿佛听到杜玉堂在身后嘲笑他的声音。
“这不是咱们的“高”材生吗,天天在宿舍熬夜苦读,装什么啊?最后保研名额,还不是我的。”
“哎哟,我和小高关系最好了,我俩大学就是室友呢,想必他一定会多多帮助我的。”
“姓高的,我毕业论文你怎么还没写出来?到时候院长知道了,我可给你说不了好话啊。”
“高老师最近在评副教授啊?你早说嘛,咱俩这么多年的同学,我一句话就给你解决了。”
“小高,怎么还没结婚?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就别挑三拣四了。”
高老师的眼眶发红,血丝瞬间布满了白眼球,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似的。
“我要杜玉堂妻离子散,不……不够……”
“我要他死!我要他身患绝症,天天在病房里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我要他看着他老婆改嫁,他却只能瘫痪在床上,做个废物;我要他浑身长满蛆虫,疼痛难耐,最后死在病床上,像一滩垃圾一样!”
清脆的声音从雕像的内部传来,她说:“如你所愿,那么你,我忠诚的信徒,你能供奉给我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就拿走什么。只要能让杜玉堂痛苦,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唔……很好,半条胳膊换一条人命,对你来说,应该是笔划算的买卖吧?嘻嘻嘻……”
他听到雕像发出癫狂的笑声,仿佛有亿万只昆虫同时振翅,连带着她的嘴角也上扬至一个诡异的角度。
而当他走出展览厅的一瞬间,这些记忆全然烟消云散,时至今日,他才再次回想起来。
高老师喘着粗气,把自己的经历全部讲出来后,他突然发现自己那时好像变了个人。
内心的恶念被无限地放大,甚至不惜自己的一条胳膊,也要诅咒杜玉堂。
这还是他吗?
就算杜玉堂受折磨、与老婆离婚、或是死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一阵欢快的山歌响起,吓得高老师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韩老师满含歉意地说道。
他听力不是很好,直接开了免提,电话接起后,对面听起来乱糟糟的。
“喂,老韩啊?你在哪呢?你赶紧回学校一趟吧,出事了!”
韩老师一听,拿起包就要往外走,边问道:“啥事啊?这么急?”
“咱们学校人文院的副院长出车祸了!人送医院去了,你快点回去通知你们班的学生,别乱跑,下午都待在宿舍里别出来了!”
“谁?”韩老师一愣。
“哎哟,还能是谁,不就一个副院长吗!杜院长,杜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