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都后,季少成干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曾经和自己有过***的那个女人。
男人说得很准,甚至连季语薇的生母都记不清她是几点出生,他报的八字和出生证上的时间一模一样。
生母对季语薇没什么感情,和季少成要了点钱,就把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丢给了他。
第二件事,就有些残忍了。
看()
着季语薇白嫩红润的脸蛋,乌黑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季少成犹豫了。
四年前,季佩珊亦是如此,乖巧地躺在他的臂弯中。
那会儿的他满是喜悦,他终于有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
许是因为童年不幸,他恨不得将自己没有体会到的亲情全都补偿给女儿。
可如今,放在他面前的并非一道填空题,而是选择题。
两者择其优,他明白这个道理。
季少成将准备好的血液带给了男人,男人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盆土。
鲜红液体倾倒进去,下一秒,土中就钻出了一颗黑色的小芽。
“季先生,东西我托付给你了,定期灌溉,决不能耽误。”男人郑重地说道,“等到您大女儿三十岁那年,会有人联系你。”
说完,男人便起身离开。
季少成看看面前的小芽,又无聊地看看窗外,他看到男人正在等红灯、过马路,走到马路中央时,路口却突然冲出来一辆货车。
明明货车是撞在男人的身上,最后却是男人的脖颈断了,脑袋和半只手臂直接飞到了另一边。
这就是他所说的“身首异处”,恍惚间,季少成看到那颗头颅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旁边断臂手掌向上,让季少成想起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男人朝他伸出了手。
回到家后,保姆高兴地向季少成说道,季佩珊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
季少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来到女儿的卧室,季佩珊的气色好了很多,但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隔日,他托人给男人留下的银行账户里汇款了五千万。
看完季少成的记忆后,楚遥在自己小臂上比划了一下,问道:“语薇学姐,你可以把袖子挽到这里吗?”
“喔,好。”季语薇掀起袖子,果然有同样的记号。
“学姐,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会不信,但该告诉你的事,我都会详细地告诉你。”楚遥的声音很平缓,讲出来的事却吓了季语薇一大跳。
当她提到黑色的小芽时,季语薇的脸色煞白。
父亲书房里有一盆极为宝贵的花,看着像百合,花瓣却是黑色的。
佣人们平时浇水施肥都会避开这盆花,季语薇曾因好奇问过一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说是父亲吩咐他们做的。
她天生心思细腻,总爱观察身边的东西,她很早以前就发现,每当自己为姐姐换过血,百合就会长大一些。
她以为是个巧合,可如今,那朵黑百合即将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