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的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上一个来她房间的人是黎晏，他对楚遥身为风水师的经历很好奇，于是请求她讲述几个和玄学有关的经历。
今天的早些时候，他也曾想去拜访另几位风水师，但很巧的是，他们都不在房间里。
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黎晏虽然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对超自然的事件非常感兴趣，还说希望楚遥下一次接到玄学委托时，能够带上他，让他能够亲眼见证。
对于楚遥来说，多一个跟班也没什么影响，便答应他了。
听到敲门声后，楚遥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小男孩，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皮球，皮球似乎是刚被洗过的，不断地滴着水。
他的身后却是一片虚无的景象，不是因为黑暗而看不清走廊，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姐姐，可以陪我玩吗？”小敬甜甜地笑着问道。
在看到房间里的黎晏时，小敬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楚遥看到走廊涌入了一层黑雾。
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楚遥立即明白了，她现在处于幻境之中，而幻境的虚实似乎和小敬的情绪密切相关。
“现在已经十点了，小朋友应该乖乖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楚遥极为冷淡地说道。
说罢，她便关上了门。
但她转过身后，看到的却不是之前的房间，而是一片虚无，家具如同失去重量般漂浮在空中。
黎晏也消失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她脚下的一小片地板。
门板上传来一阵黏黏糊糊的声音，黑色的浓稠液体从门缝中渗出，直到将门板吞没，那股黑色的液体渐渐突显出小敬的上半身，他手里还握着一个人形的玩偶。
从玩偶的装扮上来看，他就是黎晏。
“姐姐，如果你不陪我玩的话，我就……”他嘻嘻地笑着，扯下了玩偶的一只胳膊。
尽管他们是处于幻境之中，一切可能都是假的，但玩偶脸上却变成了痛苦不堪的表情，说明痛感是真实存在的。
“你想让我陪你玩什么？”楚遥边问，边看似不经意地将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
“姐姐，你不会是在找这个吧？”小敬拿出了一叠符纸，撕了个粉碎，“这些都是坏东西，所以我帮姐姐处理掉了，我是不是好孩子？”
他侧着头，仿佛在等待着楚遥的表扬。
楚遥又试了试，发现虚空制符完全没用，而灵气和煞气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法供她驱使。
如果说能拿走她的符箓、改变房间的构造，还有可能是类似鬼市的幻术，但幻术绝对做不到抹除灵气和煞气。
就像魔术师可以从帽子里变出来兔子，或者让人看似分为好几段，但他不可能让世界上的水全部都消失。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她现在处于梦境之中，对方拥有操纵梦境的能力。
“姐姐，你怎么还是站着不动呀？”小敬不高兴地抱怨道。
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我懂了，你是不喜欢玩皮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