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少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舅舅,谢辉笑着挥手,让他放心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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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舅甥之间的约定,要让他在十八岁以前好好疯狂一把。
亦是他们的永别。
谢辉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他全程都是第三视角,那他现在又是谁?
他低头看了一眼,羽绒服、运动裤,连个性别都看不出来。
情急之下,他追上了登山小队,高声问道:“哎——你们是要进桑帕山吗,能不能带我一个?”
说完后他就愣住了。
自己现在竟然是个女声!
“妹子,你也来登山啊?咋不找几个队友呢?”
说话的人是队里的那位退伍老兵,人称“磊哥”。
“我之前约了几个人,但他们都有事,来不了了。”谢辉胡诌道。
而植物学家推了推眼镜,锐利的双眼扫视了一遍谢辉,说:“你装备齐全吗?我们东西都每人一份,没有多的。”
谢辉微微一怔,随即,他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才发现自己背着个大旅行包,连忙说道:“全,冰爪、睡袋、干粮我都带了,墨镜我也有。”
“正好辉子那小子来不了了,我们就让这妹子跟着我们吧。”磊哥说道。
“就是就是,人多热闹嘛。”另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也附和道。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磊哥一直给谢辉介绍登山的技巧,却没想到谢辉比他还要了解登山。
“没看出来,妹子你还是个行家啊!”磊哥夸赞道,“前面就是第一个营地了,咱们可以休息一下。我们男人就去搭帐篷、生火,你和高老师去看看有没有周围有没有蘑菇,晚上咱们还能喝点蘑菇汤。”
他说的高老师就是植物学家,她在滇省的某所高校里任职。
谢辉跟着高老师在周围找了一个多小时,连根草都没看到,只能空手而归。
而营地里的其他队友们也是一副消沉的模样。
磊哥闷声说道:“妹子、高老师,鸿波……不见了。”
谢辉心里一惊,杜鸿波竟然第一天就失踪了?!
耳边忽然传来了几声呼唤,像是在叫谢辉的名字。
谢辉暗道不好,自己要醒来了,但他一直没想起来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他刚想问高老师有没有镜子,下一秒,自己就睁开了眼。
“老弟、老弟!醒醒!”韩老板拍打着他的脸颊,“你不是要进山嘛,和你一起来的姑娘、小伙们等你半天了。”
谢辉有些恍惚,他好像记得,梦里的女人扎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手腕上有个英文字母的纹身——y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