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姗姗来迟。
“来了就入座吧,菜都快凉了。”孟先生虽带着三分笑意,实则态度不冷不淡。
楚婉盈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留下几道血痕,她今天下午才情绪崩溃地大哭一场,路上又被楚明承一味地埋怨,宴席上亦是饱受冷眼。
她以为自己眼中的愤恨掩饰得很好,殊不知,能收到孟先生邀请的,哪个不是在商界浮沉多年的人精,她那点小心思,别人一看就明白了。
“这次还要多谢孟先生,盈盈,给孟先生敬杯酒。”楚明承笑着说道。
楚婉盈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居然要她给年逾四十的老男人敬酒,大哥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呵呵,不必了,楚大小姐是金枝玉叶,哪里能给我这个粗人敬酒呢?”孟先生嘲讽道。
“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盈盈肯定是最近上课太累,所以分神了,是不是,盈盈?”楚明承递了个眼神过去。
楚婉盈看都没看他,扬手将酒泼在了楚明承的脸上,低着头跑了出去。
她没有回家,而是打车来到了楚明赫所在的医院。
楚婉盈推开病房的门,楚明赫仍然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对她的到来没有做出一丝反应。
当她看向楚明赫那双如一潭死水的眸子时,她心中一惊,自己怎么会看到一丝讥诮。
一定是她看错了,四哥已经痴傻了,都是她的心理作用,楚婉盈暗道。
此时,她心乱如麻,脑内一会儿闪过的是周家千金被逼疯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楚明承要求她给孟先生敬酒的场景。.
“四哥,病房这么闷,我帮你把窗户打开吧。”楚婉盈径直走到窗边,将本就关不严实的窗户推开了一个缝隙。
夜风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望向窗外,对面的山上有一座信号塔,每到晚上就会发出一闪一闪的亮光。
有那么一瞬间,她犹豫了,可心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劝慰着她:“四哥这样痛苦地活着,才是一种折磨。你身为他最疼爱的妹妹,理应帮他解脱啊!”
“我先走了,四哥,下一次再来看你。”楚婉盈不敢看他,匆匆走到了病房的门口,她的左手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墙上的开关。
“晚安,四哥。”
啪。
这盏自楚明赫住进来起就从未熄灭的灯终于获得了休息,寂静的走廊里,只回荡着狂奔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