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仿佛硬物碎裂的巨大声响,瞬间传遍了整个荒漠。
下一刻。
就见那轮悬挂于半空的烈烈酷日,顷刻间便就裂成了两半。
其体表散发的炽热光线,也刹那间消失无踪。
“嗖!”
何渊一把接过坠落下来的这两半“烈日”,甫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由石晶打磨而成的玉盘。
只是这个玉盘之中被布置了一座小型的发热阵法,所以才宛如灼灼烈日一般,将这个不过方圆百里的小世界给硬生生烤晒成了荒凉的沙漠。
“咳咳!”
这时,他的后方虚空中,忽地传来一阵尴尬的干咳声。
何渊旋风般扭头,才见到,原来自己的后方,不知何时竟悬立着一个不过一米六身高的低矮小老头儿。
这个小老头下颌蓄着将近一米来长的白须,再配上他低矮的身高,看起来颇为滑稽。
“呃,咳,那个,小家伙,你手中方才用来斩断老夫摄日阵的那柄剑,虽然是断裂的,但老夫依然能够从中感受到一抹仙器的气息!”
小老头两眼直直地盯着他,道:“可据老夫所知,咱们天元大陆有史以来的所有仙器之中,剑器仅仅就只有一把,便是剑宗的那柄斩仙剑!你手中的那把,该不会是……”
何渊点点头,道:“不错,回聂老宗主,小子手中的这把残剑,正是剑宗的那柄斩仙剑!”
“果然如此!难怪……”
小老头脸色顿时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道:“难怪此剑能够如此轻易便破了老夫花费毕生心血所研制的可控阵法,摄日阵!咦,不对……”
忽地,又见他抬眼瞪了何渊一记,道:“你小子怎地知晓老夫姓聂?”
何渊苦笑道:“存在于咱们万仙宗的镇魂塔内,还如此精通阵法,前辈自然便是我万仙宗的第五代宗主聂人狂了!”
“嘿,小家伙,你倒是挺聪明!”
小老头正是执掌万仙宗的第五代宗主聂人狂,他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何渊一通,随即捋了捋自己那足足一米多长的白须,道:“既然如今斩仙剑到了你小子的手上,那就证明眼下的剑宗已经每况日下,处处遭受我万仙宗的打压了吧?”
“呃……”
何渊无奈心道,这聂人狂知晓的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看来这么多年,的确是没有人能够进入这座镇魂塔的第五层,向他们讲授天元大陆最新的局势变化。
于是他道:“前辈,其实剑宗早在二十年前便因为最后一任宗主余霸天倒行逆施,得罪了所有名门正派,而被大家联手给覆灭了。”
“剑宗……灭了?”
聂人狂怔了怔,旋即,他叹了口气道:“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太令人惊讶。那剑宗,早在洛人凤掌驭时期,就已开始走下坡路了。算了,不提这个!”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小子,若非是你及时用斩仙剑破坏了老夫的这座摄日阵,恐怕要不了多久,老夫的这缕元神,就有可能被这摄日阵所聚化的那轮酷日给活活烤的灰飞烟灭了!”
何渊:“……”
自己本人的元神,被自己所创造的摄日阵法给烤成飞灰?
这事情怎么听上去如此滑稽。
不过!
当何渊脑海中陡然回忆起卢生象所说的那句话时,就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记得,卢生象当时说过,他们这些遗留在镇魂塔内的历代掌门元神,因为长期遭受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羸弱不堪。
尤其是镇魂塔第三层往上,元神都已开始衰竭。
或许。
面前的这个聂人狂,就是因为这缕元神衰竭的太过于厉害,所以没办法再控制那座摄日阵了吧?
果不其然。
接下来,聂人狂的话,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想。
只听这位万仙宗第五代宗主一脸感叹地道:“小子,你既然是从塔下一路攀登而上的,应该也能够感受的到,其实我们这些遗留在镇魂塔内历代宗主的元神,是一层比一层虚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