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又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牛海西又是好声好气地哀求了数分钟。
吴道一声长叹。
牛海西心中一喜,又肉痛地摸了***口,不知道吴道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来。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吴道出人意料地说道。
办法?不是介绍某位大师?
牛海西愣了愣。
他忽然间想到,吴道能在圈内做到今天这口碑,恐怕不只是靠着先祖余荫。要知道,这圈内的人可不都是善男信女。就连牛海西都会留几样保命的东西。
牛海西又有些嫉妒吴道了。
吴道的法子想必是他家传承下来的好东西。
()
“你先将那人的情况打听清楚。之后再看我这办法能不能派得上用场吧。”吴道说道。
接下来牛海西再怎么追问,吴道就是不肯将他的办法透露出来。听他的意思,也不像是故弄玄虚,或是敷衍打发牛海西。
牛海西无法,只好又去联系庄宝力。
庄宝力秒接电话,在屏幕上露出了自己混杂着惊喜和担忧的脸。
牛海西干咳一声,按照吴道之前的要求,耐心询问起了庄宝力。
说来,牛海西接到这生意至今,都没好好询问过庄宝力他的撞鬼经历,反倒是庄宝力,很主动、很努力地在给牛海西描述情况。
牛海西此刻显露出了自己的真本事,问得事无巨细,不像黎云还需要靠能力引导,他只凭自己的演技和话术,就让庄宝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非常配合地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的几次经历。
不仅如此,庄宝力还拉了庄雪霞来。
庄雪霞一脸的不情愿,在手机屏幕上和牛海西来了个四目相对。
“霞霞,你快告诉大师,你做的那些梦!”庄宝力催促。
庄雪霞继续摆着臭脸,将自己的几次噩梦草草描述了一遍。
庄宝力有些不满,“你说得仔细一点。”
庄雪霞就要发作,但旁边的罗兰君也是这么劝着。庄雪霞看了眼牛海西那故作高深的思考模样,心里也有些发怵,只要不情不愿地又描述了一番。
“……就是那些,坐公交车,早上上学,然后看到了出租车,出租车在旁边开着,然后我就看到那个人烧了起来。副驾驶座的人烧了起来。”庄雪霞垂着头,干巴巴地说道。
庄宝力听着听着,神情渐渐恍惚。
他这会儿举着手机,人站在庄雪霞身旁,并没有被手机摄像头拍到。
罗兰君不用庄宝力提醒,就凑到了手机前,给牛海西问了好,也介绍起了自己的几次噩梦。
庄雪霞如蒙大赦,赶紧溜到了一边。
她看到了庄宝力出神的模样,更觉得不满了。方才就好像回到小时候,被庄宝力推出来给一群阿姨叔叔表演唱歌跳舞背古诗,又像是最近的过年团圆饭,被那些七大叔八大姨地重复询问成绩。
尤其是面对父亲庄宝力那边的亲戚。
庄雪霞厌烦地想着。
因为庄宝力外地人的关系,过年、长假才回老家一趟,见见老家的亲戚,不光感情不深,还特别麻烦。庄雪霞讨厌这事情,可又不能拒绝。
庄雪霞胡思乱想的时候,罗兰君也讲完了自己的那点经历。看書菈
罗兰君看向庄宝力,推了推他。
庄宝力回过神,和心不在焉的庄雪霞一样,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受惊地一震。
庄宝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将手机拿到面前,“大师,你看……”
“嗯,如我所料不错,那鬼恐怕是和你们家有一些纠葛。”牛海西严肃地说道,“你们好好回忆,是否在以前得罪过什么人?”
“我就知道是爸爸的错!”庄雪霞在手机镜头外嘀咕。
罗兰君喝斥了庄雪霞一声。
庄宝力神情难看。
“庄先生,有想起什么吗?”
庄宝力僵硬地摇头。
庄雪霞插嘴道:“爸爸!你上次都要被掐死了,你还不肯说!”
罗兰君这次没阻止庄雪霞。她忧心忡忡地望向庄宝力。
庄宝力瞪眼看着庄雪霞,“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肯说什么了?!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过!”他又望向手机屏幕,“大师,我是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普普通通的,循规蹈矩()
,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牛海西抬手做出安抚的动作,“庄先生,我的意思并不是指责你们家,也不是令媛所说的犯错。或许你们家是做了什么好事,但正巧坏了别人的计划,让人记恨上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庄宝力惶惶不安,却没有回答。
“庄先生,你还是好好想想。也或许是你们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庄宝力仍是摇头,突然一脸颓败,“我……这……”
罗兰君将头凑到了屏幕前,“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就是普通人家,什么得罪人……你要说得罪人,平时工作的时候和同事争论,以前读书的时候和同学吵架,或者是家里亲戚那些事情……这都有可能。但这事情……现在让我们去回忆……”
庄雪霞不吱声了。
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有些不自在。
要说起来,她今年过年回庄宝力老家,正好撞上那边大堂哥带未婚妻头一次走亲戚。她趁着大人们吵吵闹闹,溜到阳台给夏梦慧打电话,吐槽大堂哥未到中年已经油腻,一定会继承大伯的秃头基因,又吐槽大伯家抠门,每年给的压岁钱最少……结果,大堂哥的未婚妻刚好也要到阳台来透气,听到……听到了吧?过年的时候还说要在今年办酒,大伯喷着酒气,拉着她,要她到时候来玩。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接到请帖……
父女两个都是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
罗兰君一个人焦虑着。
牛海西只是瞄了眼庄宝力被罗兰君挡住的脸,耐心地劝慰几句,就第二次结束了通话。
牛海西看着关掉的通话界面,磨了磨后槽牙。
他缓了口气,才给吴道打去了电话,“吴道老兄,我刚跟那客人问了。我看他们家做人稀里糊涂的,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什么线索。你说的那个办法……”
吴道叹息,“这样,那就只能试试我这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