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的四个大妈各有特色。
坐在东面的大妈身体有些发福,圆脸,圆眼,圆鼻子,上身也略偏丰满,年轻的时候或许就是当下年轻人所追求的那种美魔女——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上身穿一件蓝粉相间的格子小衫,外套蓝色小马甲。
坐在南面的阿姨表情严肃,浓眉高鼻厚唇,眼仁漆黑,个头有些高,年轻时的气场应该也不小。上身穿一件黑色中领小衫,外套一件藏蓝小马甲。
坐在西面的阿姨戴着一副老花镜,镜子都快滑到鼻头上了,还有些弓着背紧盯着牌。眼睛不大,有些浑浊,似乎有白内障,身形瘦削,个头中等。上身穿一件驼色小衫,外套一件驼色小马甲。
坐在北面的阿姨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细眉弯眼,左眼的眼尾还有一颗黑痣,填了几分妩媚。不胖不瘦,个头在这几个阿姨里面是最小的,但腰背却是挺得最直的。上身穿一件白色打底衫,外套一件淡紫色薄开衫,是唯一一位没有穿小马甲的阿姨,也是唯一一位涂了指甲的阿姨。
四个阿姨都是一头卷发,或长或短。
“等等!四条我碰,别着急啊!我看看……嗯……”
穿驼色马甲的阿姨左手向前一伸,右手取过穿蓝色马甲的阿姨刚刚扔出的牌,左手没有收回,右手在自己的牌上左右来回移动,拿拿这个,又提提那个。
“六……八万。”
“和!夹八万!”
穿开衫的阿姨微微一笑,取过还带着余温的牌,然后推开自己的牌。
“怎么又是你。”
穿驼色马甲的阿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谁叫你只顾着盯自己的牌来着?”
坐在对面的蓝色马甲的阿姨啐了一口。
“这都第三圈了,照你这么打下去,一会杨都不用上了,今天直接散了得了。”
除了穿开衫的阿姨,每个阿姨都拿出钱来。
“诶?打牌玩钱,这算赌博吧?”
突然听到一声低呼,阿姨们的洗牌的手停了下来,穿开衫的阿姨放钱的手快速地收了回去,抬头瞥了一眼林白。
“这怎么能叫赌呢,就是玩玩。”
“小姑娘,我们这也没扰民,也没人因为输钱赢钱的闹事,再说了这点小钱就够买几根青菜的,不能算赌。”
“嘻~我开个玩笑啦。不好意思哦。”
“小姑娘,这个玩笑不好开的,你这叫污蔑,要是让人听了去,还当真了,真打了报警电话,叫民警同志白白跑一趟,事情可就不小咯。”
穿驼色马甲的阿姨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翻眼看向林白。
“小姑娘,你想寻开心呢,别拿我们几个老婆子寻开心。年纪轻轻的,大白天不上班,出门穿成这样,连妆都不画一下,这很不尊重人的。你要考虑一下别人看到你的感受,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穿开衫的阿姨没来由地训了林白一通,三两下就把牌码好了。
“你不是我们小区的吧?”
穿藏蓝色马甲的阿姨也说了一句,却没看林白一眼。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说话没经过脑子——”
“这就更不对咯。你无意中说出口的话可会伤到别人哦。成年人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的啊,话可不是说出去就完事了。”
穿驼色马甲的阿姨连忙打断了林白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们说的是,是我错了。那……给我个机会道个歉好吗?”
“哈哈哈~又拿我们开玩笑,还姐姐呢。小姑娘,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穿蓝色马甲的阿姨也码好了牌,抬头()
看向林白。
“哎呀,哪有什么目的啊~我就是来看看叔叔,然后看到姐姐们在这打牌,就好奇过来看看嘛。”
“叔叔?咱们这个院里的?”
穿开衫的阿姨拢了拢头发,转身侧头看向林白。
“对啊,我刚刚和叔叔一起进来的,几位没看见吗?”
“这个时间?你是袁工家的?”
穿开衫的阿姨面露疑惑之色,眼里却闪过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