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是水芷珊之前就职的那家跨国企业的领导，目前已经回国述职。但——
“其实理查德是突然被召回去的，本来他还要再待2年就能升职到区域经理了。”
对面的人神秘兮兮地凑近钟子期，压低了声音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内容。但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对面那人的脸悄悄地红了。
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坐直了身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楼顶天台的露天式咖啡厅，四周被足有3米高的挡板围住，又用绿植覆盖将其遮住。微风轻轻吹拂，带起绿树青草，还有浓郁的咖啡香和淡淡的茶香。
钟子期也学起那人的模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那人放下了，也跟着放下了。
明明刚刚喝过茶，那人却像是有些干渴，舔了舔下唇。
“那你知道他突然被召回的原因吗？”
“我可以跟你说点没那么相关的事吗？”
“当然可以。”
没有半秒钟的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人起初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放松了肩膀。
“理查德的夫人是我们的同胞，在海外留学的时候认识了理查德，然后就嫁给他了。理查德也是因为和夫人学了一些我们的语言，还经常到这里来旅游，才会得到外派宁安的工作。”
那人停了一下，像是在观察钟子期的反应。
钟子期也适时地给出了自己的反馈，他点了点头，没有急着催促对面的人快点讲下去，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的意思。
那人又凑了过来，两只胳膊交叠着撑在桌上。
“理查德刚来宁安的时候，他夫人跟着来了，还邀请了所有财务部的人去他家开派对。是真正的西式派对，没什么吃的，只有一些饮品和点心一样的食物。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夫人只是请了假过来帮他安顿，很快就会回去继续工作。”
“我可以问问，参加派对的人都有谁吗？你只说了是所有财务部的人，那些人现在还都在公司里吗？我可以见见他们吗？”
“不，有一个人跳槽去别的公司了。其实，她走我还觉得挺遗憾的。她是我们整个部门里工作能力最强的，也是升职最快的，最重要的是——她是部门里唯一一个兼具美貌与智慧的女人，是我在公司里唯一的好闺蜜。哎呀！”
那人惊讶地抿紧了嘴，两只手也捂了上去。他眨了眨眼，又一次观察起钟子期的反应。
这一次，钟子期垂下眼，看向手边的茶杯，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口。
“可以告诉我……这个闺蜜的名字吗？”
那人向后靠了靠，撇了撇嘴。
“你不是来问理查德的吗？怎么又问上我闺蜜了？”
“找理查德，是因为一个女人。”
“啊……不会你也？”
“也？”
对面那人的态度显然有了些变化。他转了转肩膀，向椅背上靠了过去，右腿搭在了左腿上，右手端着茶杯，左手垫在右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