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和钟子期送老赵回了家,期间没有一个人去提那个包的事,就连扶着老赵进家门后都没有提一嘴。
林阿姨想留两个人喝杯茶,但两个人说还有工作要忙就离开了,搞得老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眼睛总也忍不住去看老伴挂在衣架上的包,又逼着自己不去看,想现在就把那包的事说给两个警察,又怎么也不敢开口。
白筱实和林白也没有闲着,两个人正赶往宁安富强实业有限公司,也就是水芷珊曾经就职的那家公司附近的一个小酒吧。
去年在调查第三者的时候,白筱实就了解到这家平价又有格调的小酒吧,是附近的上班族下班后经常光顾的地方,水芷珊和她的同事也经常到这里来小酌几杯。
白筱实和林白选了个最里面一间的卡座,点了一份沙拉,一份意面,两杯无酒精的莫吉托,等着富强的员工走进这家酒吧。
“你为什么不怀疑那个委托人会杀害水芷珊?”
“嗯……直觉。怎么说呢,我看到她在自己的丈夫和第三者面前镇定地吃东西,还能和我闲聊,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丈夫出轨就跟他大吵大闹,或者是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你不觉得这样有点理智得可怕吗?”
“何止是可怕,简直是恐怖。但这种恐怖不会延烧到第三者,我觉得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去找第三者理论,或者说去跟第三者闹,逼着第三者离开自己的丈夫。我感觉她只是想确认自己的丈夫出轨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决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和丈夫分开。”
“你就没想过她是在你面前假装矜持吗?”
“不会。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呼吸是有点急促的,身子也有点发抖,她还为了控制住自己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她不怕我知道她情绪其实很激动。而且我感觉她很清楚在第三者面前撕破脸没有任何好处,这会让她丈夫的负罪感打折,也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很难堪。而且那个第三者实在是和她太像了,我觉得这可能让她觉得,她丈夫就是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没有抵抗力吧,只要她能恢复原来的状态,牢牢地抓住丈夫也不是没可能。所以不管她是为离婚做准备,还是为了继续和丈夫生活下去,可能在那个时候不发火,不去找第三者的麻烦就是她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吧。”
“嗯……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你的逻辑。但如果你的推想是正确的,你不觉这个人具有冷静的思维方式,在极端的环境下也能够很好地控制情绪,而且还具有一定的策划能力……也就是说,她有能力杀掉第三者直至现在不被警方发现。”
“没错,她或许真的有你说的那些能力,但你不要小看你哥他们了,没有什么是能逃过他的眼睛的。不过,谁说林青在调查的案子就一定是杀人案呢?我们能不能不要往最坏的那面去想?可能人家还好好的活着呢!”
“好,人家可能还是活着,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如果水芷珊已经遇害了,你觉得那个委托人的丈夫参与作案的可能性有多高?”
“很低。他请情人吃饭都不敢去和妻子去过的店,而且那天被我们现场抓获以后,整个人都是惊恐和无法思考的状态,就连自己的妻子和情人两个人打得火热都不敢上前插一句话。”
“那你的意思是……”
林白刚想再说下去,白筱实却叉了一颗小番茄塞进她的嘴里。
原来富强实业的员工来了。
“啊……你说我的简历能不能过啊,富强上面说的是不要求工作经历,也不要求相关证书,但我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啊……小白,你说我要不要趁现在去考个会计证?不对不对,应该先报个班。”
林白已经明白过来白筱实这是在干什么了,赶紧把嘴巴里的小番茄()
嚼了嚼,咽了下去。
“你之前在思特莱斯学的不是工商管理吗?没涉及这方面吗?”
白筱实眨了眨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拿起勺子和叉子卷起意面送到嘴里,细细地嚼着。
见白筱实还想把叉子伸进沙拉盘里,林白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晃了晃了她。
“说话啊?”
“呃……是学过,毕业证也拿了,考试我敢保证我没作弊,但是……我都还给教授了。你知道工商管理不是我选的课,是他们让我去上的,而且我们学校的古代文学教授特别特别厉害!每堂课都有非专业的学生去听,你要是不提前一堂课去占座,就没得听了。”
“停停停!你是说你为了上非专业课,不仅把自己的专业课翘掉了,还去跟人家专业的学生抢座?”
“没有,教室够他们坐的,我是跟旁听的抢座。”
白筱实说得理直气壮,还颇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你说的是马教授的课吧!我也去听了好几次!特别是她讲诗经的时候,我高中都没那么认真地背过古文呢!结果老师讲讲,我感觉下课的时候我都能背下来了。”
坐在隔壁座位的,富强的一个女员工忍不住转过身来插了一句。
白筱实和她的目光一碰,简直就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两个人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向彼此伸出了手,又慢慢地握住了。叫四周的人看得一愣。
“我是11级的,我叫白筱实。”
“学姐!我是14级的,我叫韩桐宇,我是会计系的。也忍不住偷偷去听课。”
“哈哈哈,懂!太懂了!那个……小白再点份避风塘炸鸡,还有冰淇淋厚多士。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韩桐宇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事,见她们都点了点头,就跟着点了点头。
得到店员的许可后,几个人就把两张桌子拼了起来,坐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