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6月开始,徐伟立就不间断地从公司的账户里挪用公款,手法也很简单。
在收到材料部门的支付款申请后,徐伟立会在原有的金额上做一点手脚,起初只是把非整数的金额做整,然后在合作方的企业账户后面,再附加一个他自己的账户。但这个账户并不在他本人名下,而是他给女儿开设的一个成长储蓄型账户。
其实有些公司的确会要求分批打款,因为这样就可以将盈利多的月份的金额匀出一部分给盈利少的月份。而且富强方面的现金压力也会少一些。
所以每次徐伟立收到付款申请后,确认无误就递交给领导,等领导审批后再发给水芷珊,让她来完成打款的工作。由于对徐伟立的信任,加上一开始的金额的确不会引起怀疑,所以第一笔打款很轻松地就成功了。
后来,徐伟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用自己父亲的名义弄了一个皮包公司,营业执照一类的东西都做得有模有样,挪用的公款数额也变得越来越多。
去年年底,厂子里有员工开始突然病倒,生产效率严重降低,厂子里有人怀疑是工厂用料有问题就举报了,结果又进一步影响生产活动。
虽然上面的调查结果显示工厂的用料和生产过程完全符合标准,但还是有工人病倒。直到今年曲滨市的案子破了才知道,原来那几个最先病倒的都是喜欢去海鲜大排档吃夜宵的人。但这已经是后话。
由于产量跟不上,产品就无法准时交付,公司就要承担一定的违约金,但这样一来购置原材料的费用又没法及时打款,这就导致现金流出现了问题。几个交易商找到了公司,拿着厂子的欠款,要求立刻打款,财务一查才发现金额对不上。
最后通过内部调查,他们发现是徐伟立连同水芷珊做了假账。好在徐伟立并没有把钱花完,工厂追回了一部分,又通过律师和徐伟立签订了分期还款的协议,这才把徐伟立开除。但水芷珊可能是提前听到了风声,3月份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公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影响公司的声誉,只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徐伟立。
为了能确保收回徐伟立花掉的钱,公司也没有将他的污点公开,这使得徐伟立很快就找到了新的工作。
林青和钟子期把徐伟立约到了他就职的那家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
徐伟立的新工作事实上比原来的工作待遇还要好,连上班的公司都在市中心地段,办公楼是典型的商务高楼,每一层都由不同的公司租赁,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具有高额回报的公司,其中一家就是徐伟立目前就职的一家手游公司。
徐伟立的着装比起在工厂上班的时候更随意了,但也更注重打扮了,米色衬衫是较为宽松的款式,袖口很宽,但衣长却恰到遮住牛仔裤的腰部。脚上穿的鞋也从原来的实用主义变成了更为注重设计的品牌鞋,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帅气了不少。
徐伟立压低了声音,尽量凑近桌面。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再和水芷珊联系过了,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他拿起桌上的冰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对味道很满意又喝了几口。林青和钟子期似乎也不着急,只是看着他慢慢享用咖啡,直到他把杯子放下后没再拿起,钟子期才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当初追求水芷珊是因为喜欢她,还是为了让她配合你挪用公款?”
冷不丁地提到这个话题,徐伟立惊得弹了起来,赶紧向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同事在附近,有没有人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似乎是确认好了,徐伟立坐了回来,但整个人的脸色都绿了不少,离桌面,离对面的两个人更近了一些。
“那件事是和我珊珊在一起之后才做的,毕竟孩子要花钱,珊珊()
也要哄,还要还房贷和车贷,我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而且你们也见过珊珊了,她那种女人——”
“她那种女人是什么样的女人?”
林青突然打断了徐伟立。徐伟立皱了一下眉,脑袋还向后缩了一下,好像林青问了一个多么不可理喻的问题一样。
“漂亮啊!人漂亮,身材又好,懂得打扮。穿名牌,挎名牌包,下班去健身,老公又有钱。这种女人你不用点钱根本就哄不好。”
“水芷珊要求你送礼物了?”
“她哪会自己要求啊,都是暗示。突然挎个新包上班,说是老公送的礼物。人家老公都送礼物给她了,我这个情人不送那还算什么情人,再说了我又不是她养在外头的小三,我必须让她明白,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比她老公还要优秀。不然这种女人就会去找别的男人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
林青咄咄逼人。
“因为我就是知道啊!那个宁安银行的祁俊逸,人家在银行工作,工资高,人又帅,又年轻,搞不准那个包就是祁俊逸给买的!”
“你查过?”
“还用查吗?我都看到他俩进酒店了,出来她身上就多了个包,这不就是事实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