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别墅区里面想转转,可总部的人叮嘱过,虽然董事们不常来这里,可难免会有董事的家属过来玩,为了避免什么尴尬出现,叫他们最好不要离开别墅去太远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别墅原本就深处别墅区的西北角,再往里就全是树,树外面就是小山。根本没法出去。
而且公司给派了做饭的人,一天三餐地给他们供着,一周两次的给他们送生活物资,真是一点外出的借口都不给。
起初那些工人还开心,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住上这么好的别墅,过大老爷的日子。可是时间久了也开始咂么出怪来,有的已经有些情绪不稳定,想着逃出去了。
宋木虽然在这里面是最年轻的一个,可也是职位最高的一个。他们纷纷看向宋木,希望这个读书多的大学生,坐办公室的科长能给他们拿个主意。
可是宋木却不好说。帮工人们拿主意就是跟集团总部作对,也就是跟自己未来的饭碗作对。可是帮着公司安抚这些工人,可能就成了公司的帮凶,到时候公司还会来了卸磨杀驴。实在是左右为难。
一个月的时间很难熬,可也总算熬过去了。
这期间总部也没彻底不管他们,隔三差五就有人来跟他们谈话,也经常挨个单独谈。
可是这些人都不急着找宋木谈,每次见到他都是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和他扯些别的东西。直到一个月的期限快到了,才把他叫到小会议室里。
那人要和他谈的是赔偿问题。果然,总部根本没想内部消化他们。
可是他不明白,照他看来,那起事故问题在设备,和这些工人没什么绝对的关系,和他这个小科长更是没什么关系。
而且他还知道,公司新建的药厂最晚年底也会开工,到时候肯定是要再招工的。
当然社招可以压低人力成本,但也有试错成本。最好的结构肯定是从老厂里调熟手过去带新人,这样不会出大错,同时还要从别家工厂挖人。但挖人总还是要提高成本。
宋木没做过人事相关的工作,但这几年看着厂里人来人往也能看出一点门道。
可是现在公司的这个做法他就有点看不明白了。明明这些人都是老工人,而且是最了解新药生产的一批人,不管新厂什么时候开工,把他们调过去,个顶个的,都是能领一个班的人。
而他这个小科长,虽然不是生产一线的工人,也不算是高级技工,可也能顶个中级技工。
对面的人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讲,很想说服他拿着赔偿金走人。
宋木本来想等新药生产上市,就半工半读。可是现在看来,他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拿赔偿金,脱产读学术型研究生。
他的损失不多,而且看起来还像是和那些工人共进退,不会落人什么话柄。
等到他读三年研究生出来,如果有想法还能再读个博士,也可以学那个韩老师出国深造。
总之,他宋木的路绝对不会给人堵死,他可以有很多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