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造成了账户名字和真正领取工钱的人,身份不符的情况,很难从这一点着手去调查崔哲和那座岛,那个渔业公司的关系。
崔鹏博可能是见钟子期的脸色整个都暗了下来,有点心虚起来,开始主动交代。
“要是你问的是最近这个,应该就是这两年。”
钟子期都能感觉到太阳穴那边的血管在暴跳,似乎还能感觉到血压在蹭蹭往上升。为了压抑住情绪不至于失控,他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冠。
“好好回答问题!你别以为已经判刑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行为都会影响你在狱中的表现。听说过减刑没听说个加刑吧?不想15年变20年,就给我好好回答。”
郭立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去看钟子期,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副队长会在审讯的时候威胁对方。
不过这一招果然有用,崔鹏博又把那庞大的身躯缩成了一团,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就、就是两年前的夏天,好像是7月份的时候,他在网上看到的招聘信息,就去了。”
这一点和吴奇的的经历相似。
“在岛上工作的这段时间,他经常和你们联系吗?”
“也不是经常,有的时候是一个星期一次,有的时候是一个月一次。反正年底会回家过年。还会带些海鲜回来……一点也不好吃。”
也和林青的状况差不多。除了那次发来关于“老家伙”和“宁宛如”的消息以外,他们已经一周多没有取得联系了。
“对于联系你们的时间问题,你爸没对你说过什么吗?”
“好像说过吧……我也不记不清了,好像是有什么比赛……他也没说清楚,时间也久了,我是真记不太清了……”
不是没说清,更不是记不清,应该说过了但崔鹏博完全没去听。
但是“比赛”倒也能让钟子期有点明白是什么了。可能在岛上的工作采用了一种竞争机制,而奖励就是一周回一次渠滨市与家人取得联系。这也能理解,为什么林青他们只有在第一周的时候才发了信息回来。
如果第二周他们没能赢下比赛,自然就没有机会出岛发消息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什么地方会没有建通讯基站,还没有连接无线网呢?
“这次突然回家,除了喝醉酒的时候说过那些‘魔鬼",‘吃人"之类的话以外,你爸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不是,他到底犯啥事了?”
“这里只能我提问,你回答。”
钟子期声音有些冷,就连坐在一边的郭立铭都惊得抖了一下。可能是由于睡眠不足,钟子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倒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就……也没说什么啊。不如说这次回来他反倒不咋说话了。以前回来总吹,说什么龙虾怎么怎么样,鲍鱼怎么怎么样的。一会嫌弃这的扇贝太小,一会嫌弃没有贝柱,一会又说什么国内不让吃鱼翅。嗨,反正就是吹那些年他在国外的事,说国内的海鲜怎么怎么不行。我就说这人不行吧,崇洋***狗腿子一个。”
先不论崔鹏博的话有多少可信度,但至少从钟子期那天在院子里见到的状态来看,崔哲的确很沉默。而这种沉默来自于内心深处的秘密,一种枷锁和负担,一种只要说出口就会带来灾祸的认知上。
“你爸在家里的时候,有没有接到过什么同事的电话?或者是你们有没有接到过奇怪的陌生电话?”
“没有。我家那座机停了好些年了。他那手机也不让我碰。就算来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在他回来一周不就两周以后吧,好像是接()
到过一个电话,然后整个人就变得挺奇怪的。反正那天晚上他喝了好多酒。”
时间跨度不明确,但如果是两周后,就是林青和白筱实登岛以后的事情。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