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朕再赐你一顶宽敞的软轿。”
接着就是一群人向安乐县主和庆阳长公主道贺。
苏月站在一旁看着,知道这是太后给她的下马威,安乐县主有她太后疼着护着,在街上丢那点脸,被封为郡主自然就回来了,她太后容不得自己外孙女受半点委屈。
也正是因为太后这么护短,才没人敢招惹安乐县主,以至于安乐县主在她这里受了一点挫折,都要把场子找回去,两人梁子越结越大。
安乐县主向皇上道完谢,又谢太后,“谢皇祖母。”
太后握着安乐县主的手道,“以后可不能再任性了。”
安乐县主乖巧的点头。
太后眸光看向苏月,道,“苏大姑娘是先皇赐给明王的王妃,等她回明王府,你还得喊她一声九皇婶,你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以后万不能再起争执了,听到没有?”
安乐县主噘嘴道,“安乐知道了。”
太后又看向苏月,苏月道,“臣女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有些乏了,皇上就道,“洗尘宴还要一会儿才开始,太后先回宫歇会儿。”
太后看着不远处的莲花池,苏月看着太后,从太后脸上看到一抹不安,虽然转瞬即逝,但苏月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不过是一池锦鲤,竟然让太后不安,未免太奇怪了些。
庆阳长公主扶太后起身,送太后回永宁宫歇息,安乐县主则在一群大家闺秀的簇拥下出了凉亭,苏月带着芍药往人少处走去。
御花园虽然前几日才来过,但怎么看都看不够,走着走着,芍药突然开口道,“姑娘,孟大姑娘在前面。”
苏月抬头就见孟大姑娘孟芷兰一个人带着丫鬟站在那里。
苏月抬脚走过去,听到脚步声,孟大姑娘回头,见是苏月,她道,“是你。”
她福身给苏月行礼,四下无人,孟芷兰向苏月道谢,“前儿在金宝阁,多谢你帮我解围。”
苏月笑道,“孟老太爷救了我外祖父一命,你被安乐县主刁难,我岂能坐视不管?”
顿了下,苏月道,“那幅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内藏玄机?”
孟芷兰摇头失笑,“苏大姑娘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我要知道,也就不会让赵大姑娘把画抢走了。”
苏月道,“那幅画要看不出玄机,并不值一百两。”
孟芷兰告诉苏月道,“我会花一百两买那幅画,是因为我看见裴国公世子看那画看了半天,被小厮拉走的时候,还说那幅画有意思,我看过那幅画,实在没看出哪里有意思,但一百两也不算多,我就想买回去给祖父看看,谁想到赵大姑娘会跟我抢,我身上带的银子不够,没抢过她……”
苏月轻点头,奇怪道,“裴国公世子既然看出那画有玄机,怎么没把画买下来?”
孟芷兰怔怔的看着苏月,半晌才出声,“可能是……买不起吧。”
这下换苏月怔住()
了,她声音拔高两分,“一个国公府世子连幅百两的画都买不起?这怎么可能?”
苏月话才出口,芍药就疯狂扯她云袖了,全京都大家闺秀都知道的事,她家姑娘却一无所知,会被人笑话的,“姑娘,你小点声儿,裴国公世子不是一般的世子。”
苏月看着芍药,芍药小声告诉苏月道,“裴国公世子虽然也是世子,但是是京都最最最穷的世子,裴国公府二十年前就被抄家了,裴国公世子是裴国公府仅剩的男丁,据说二十年前的裴国公府比现在的武国公府还要风光……”
当年的裴国公府有多风光?
只说两件事就够了。
裴老国公在战场上替先皇挡过箭,救过先皇的命。
裴国公府大姑娘,嫁给当时的太子,贵为太子妃,且身怀有孕。
只是可惜,太子被人污蔑谋逆,被先皇废黜,赐死,裴国公府牵连其中,裴老国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自缢身亡,裴家男儿都追随裴老国公的脚步。
裴老国公和十几条裴家男儿的命才保住裴家女眷被流放的命运,保住了当时世子夫人肚子里仅存的一点骨血,也就是如今的裴国公世子。
当年跟着先皇打江山的勋贵,最风光的是裴国公府,最惨的也是裴国公府。
先太子谋逆案,苏月知道一点儿,因为她的曾外祖父,也就是顾老太爷的父亲就是不信先太子会谋逆,撞柱死谏要先皇彻查先太子谋逆案而死。
对于裴国公府的遭遇,苏月心下唏嘘,抬头见孟芷兰疑惑的看着她,苏月尴尬道,“我失忆了,这些事都不知道。”
苏月失忆的事,孟芷兰听说过,她道,“真正有眼力的是裴国公府世子,不是我。”
就是不知道落魄的裴国公府世子是怎么练出来的好眼力。
不止孟芷兰,苏月也对这位裴国公府世子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