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咬着唇瓣,委屈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翌日,苏月吃过早饭,闲庭信步到春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大概是被气的一宿没睡,脸色憔悴的苏月都不忍心看,有点后悔昨天不该在老夫人气头上火上浇油。
尤其老夫人咳的停不下来()
,还不忘叮嘱她,“这两日有不少难民涌入城内,街上也不安生,没事不要出府。”
苏媚她们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当即道,“祖母,我们是不是不用去城外施粥了?”
那喜悦的语气,听得老夫人脸一沉,这次的灾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几分,光是侯府城郊的几个庄子就有五个小厮被洪水冲走,生死未卜,老夫人都不敢想那些住茅屋,住山脚下的人怎么样了,让她们施粥,还不是她让去的,是她们主动提的,这才去施了几天粥,就不想再去了。
老夫人拉着脸道,“一堆丫鬟小厮跟着你们出府施粥,难民近不了你们的身。”
这是还要她们去了。
苏媚扭着手里的绣帕,再不说话。
几人给老夫人请完安,丫鬟进来禀告说是马车准备妥当了,她们就福身告退了。
苏月准备坐下再给老夫人把个脉,看需不需要换方子,刚准备坐下,二太太她们来了。
还带来一个出乎她意料的消息。
二太太迈步进屋道,“老夫人大喜,刚刚前院派人来传话,说是皇上提拔江三老爷做礼部左侍郎了。”
江三老爷,正是承恩伯府三老爷。
承恩伯府是老夫人的娘家,娘家侄儿升官了,对老夫人来说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老夫人脸上没见多少高兴,反倒是诧异。
苏月则是堵心。
厚颜无耻的严家把礼部左侍郎一职让出来,结果便宜了承恩伯府,好歹是礼部,怎么选的竟是些不懂礼数的担任,为官的都不正了,怎么教化于民?
老夫人问道,“昨儿承恩伯夫人来,都没提过这事,谁帮忙保举的?”
二太太道,“听说是庆阳长公主保举的。”
庆阳长公主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深得皇上信任,她帮着保举个礼部左侍郎的位置,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苏月还在郁闷,听是庆阳长公主保举的,她先是错愕了下,脑子里飞快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捋了下,郁闷的心情就一扫而空了。
昨天承恩伯夫人来府里,去找了大夫人,然后二老爷就去明王府找萧承易要祛伤疤的药膏,今天承恩伯府三老爷就得庆阳长公主保举坐上了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上,那药膏是二老爷帮承恩伯府要来巴结庆阳长公主的。
药膏是承恩伯府送到庆阳长公主手里的,药膏用出了事,庆阳长公主头一个找的就是承恩伯府。
承恩伯府就这么撞她手里来了……
这种口渴了有人端茶,瞌睡了有人递枕头的感觉不要太好。
苏月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