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汉宪宗随意抬手,走到谢姿月身边问:
“里面如何了?”
全程根本没看旁边的端妃。
端妃暗自咬了咬牙,但是这种时候也不敢说话,保持姿势和保持沉默。
谢姿月便将刚才太医说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之前听着里面没什()
么动静,方才听见似乎有说话声,想来是已经醒了。”
汉宪宗点了点头,正待要说些什么。
被网罩住的那只疯狗眼见又多了不少人,似乎是嗅到了不安的气息,恰好在此时狂吠起来。
狗吠的声音让众人微微侧目,汉宪宗原本要说的话被打断,他盯着这只狗问:
“这就是咬伤梨贵人的那只疯狗?”
带着审视的目光放在这只狗身上,谁都不知道这位年少登基的帝王心里正在想什么。
“是,”谢姿月说:“原本说让底下的人找到直接打死,以免误伤到人,不过端妃手底下的人精心,居然给活捉了。”在汉宪宗的目光看过来时,端妃适时颔首。
她能感觉到陛下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端妃心里稍微有些紧张。
陛下应当能发现这只狗像是未央宫的吧?
很显然,汉宪宗并没有,他在下一秒开口:
“端妃虽然是好心,但是对于这种咬了人的疯狗,不必有任何仁慈,若是伤害到宫中其他的人,倒是让这畜牲得逞了。”
言下之意,端妃好心办坏事,这件事该按照谢姿月的吩咐来。
端妃没想到陛下会这么说,神色一时间变得十分错愕。
旋即她的手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攥紧,面上还是那副温和与世无争的模样:
“陛下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只是……”说到这里,话音又一转,显然没打算将这事儿这么轻易揭过:.
“梨贵人被咬的事情实在是蹊跷,臣妾都听御花园的奴才们说了,这只狗就像是认得梨贵人似的,直冲冲就扑来了,实在是可怕得很。”
“臣妾想着,梨贵人好歹也孕育有功,想看看这只疯狗到底怎么回事,抓来一看,倒确实有些眼熟。”
这一番话说下来,端妃的神色始终都是温和又有礼,要不是谢姿月知道她句句都针对自己,恐怕还觉得这是一个懂得礼数的温婉女子。
“陛下,端妃妹妹只屈居妃位,实在是有些憋屈,她思虑这么周到,怕是该给个贵妃当当。”
德妃直言不讳,就差没指着端妃的鼻子骂管得宽了。
汉宪宗本来还有些严肃的眉眼,被这么一说,顿时添了几分无奈:
“你啊,你是在说你该当贵妃吗?”
说来德妃的位置确实许久都没动上一动了。
照理说她生育了大皇子,应当早就该动动位份才是。
“臣妾不敢。”德妃倏然一惊。
糟糕,就忙着打机锋,都忘了这茬了。
“罢了,朕是知道你的性子的,”好在汉宪宗对他了解颇深,并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端妃多虑了,把这疯狗拉下去处理了吧。”